Chapter 56: 第六十六章 王晨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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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战斗之时，王晨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钟。
这场战事从开始时候的刚刚入夜大概七八点钟，一直打到后半夜，持续了七八个小时，打的还是非常艰苦的。王晨真实地见识到了大宋军队与金军战斗力的强弱对比。
他不得不承认，相等数量的宋军骑兵与相等数量的金军骑兵相遇、正面冲杀的话，宋军绝对没有取胜的可能，即使几倍兵力也很难打胜仗。但这并不是金人的战斗力有多强，依他的感觉，金军的战斗力也没到什么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步，只不过是宋军的战斗力实在太低下了而已。
打的顺风顺水之时，宋军的士气保持的还可以，也不大会出现溃败、逃跑的现象，但金兵反击的厉害，己方攻不动的时候，宋军将士就想逃跑。要不是他一再严令不许后退，并派出了数量不少的督战队，各级将领指挥的也还不错的话，那这次伏击战的结果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不是敌人太强大，是我军太无能了!”王晨不由的想起后世时候某电影中的一句台词。
为宋军战斗力低下而悲哀之时，王晨再次“鄙视”了一下后世时候那些在网络上一个劲替宋朝唱赞歌的所谓“宋粉”，真不知道那对外征战的“百分之七十的胜率”他们是怎么得出来的。
对外征战百分之七十的胜率－－－－要真是这样，那整个地球都要被宋朝征服了，如何还要怕区区一个辽，一个金，还有弱小的西夏。还有，宋朝时候，有几次对外征战？大多时候都是在反击外敌的入侵吧？主动攻打外夷的战争，只有在宋初时候才有过，到了后来，就好像没有了。
但宋初的主动进攻也是没取得成功的，燕云十六州一直没能夺回来。
亲身经历战争后，王晨不得不承认，宋朝军队的战斗力实在太弱，太弱了，这次他以优势兵力伏击了轻敌冒进的完颜宗弼部，还先以数量巨大的炸药将他们轰的损失惨重，对方数千人被炸死炸伤，伏击得手的情况下，他下了死命令要将被围在山谷中的一万余金兵全部歼灭，但他所领的这些宋军却没办法攻破金人仓促间组织起来的防线，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依然没办法进一步给予金兵以重创，许多军士在遭遇金兵的顽强抵抗后，竟然想着逃跑。
这支人马虽然是他临时组建的，但都是矮个里面挑长子，将各部中最精锐的人马挑来，将那些作战经验丰富，表现不错的将领选来，他又亲自训练了一段时间，依然表现不尽如人意。
伏击得手，兵力占优，还有金人没见识到过的火器，战争开始时候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最终还是没能全歼对手，被完颜宗弼率主力人马逃脱了，王晨郁闷的想杀人。
北宋末将宋朝的军队战斗力就是豆腐渣，烂的让人痛心疾首－－－－王晨坚定了这个判断。他也暗暗下决定，此次战事结束后，他要将大部精力花到训练军队上去，一定要亲手打造出一支让金人闻风丧胆的铁军来，只要他还继续统领殿前司。
在战事基本结束后，王晨令军士将战况紧张传报李纲及宗泽，并四处派出侦骑，打探金人的行踪，再令骑军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再次追击完颜宗弼的残部。其他的步军也抓紧时间休整，并打扫战场，清点己方人马的残余情况，还有歼灭、俘虏金人的数目。
完颜宗弼部有可能反扑，清点俘虏及杀敌情况，打扫战场之时，王晨也没放松警惕。
他恼怒于援军的未至，也不愿意就此让完颜宗弼部成功逃跑，传消息给宗泽时候，希望宗泽所领的人马能截击住完颜宗弼的残部。
不过王晨随后的布置最终证明都是徒劳的，完颜宗弼已经拼命逃跑，再没勇气反扑了，在王晨指挥人马打扫战场结束的天亮时分，他所领的残部约七千余人已经离开战事发生地约百里。完颜宗弼当然害怕再遭遇宗泽部的截击，因此并没往北面逃跑，而是往东方向，恰巧躲过了宗泽部的追击。
那些有伤病、跟不上大队人马的金军士气也成为被抛弃的对象，完颜宗弼任其自生自灭了。
不过完颜宗弼气领的金军残部在快速逃离时候，依然是无敌的，沿途遭遇到的宋军无不一触即溃，根本没有对他的北撤造成任何麻烦。因为原先渡河的浚州、开德府附近有宋军大部队镇守，完颜宗弼不敢沿那个方向撤，而是先往东，沿黄河沿岸逃离，再寻机北渡。这一路行去，并没遭遇宋军的大队人马截击，他们逃的很轻松。完颜宗弼虽然被王晨的人马打败了，一万五千人最终只剩下七千人左右，损失过半，但这七千金军在遭遇沿途的宋军时候，继续一路所向披靡，打的沿途的宋军尿滚尿滚，最终成功地渡回了黄河北岸，与完颜宗望的人马会合，而王晨知道这一切后，愤怒的当殿骂人了。
当然这是后话。
在天大亮的时候，战场也差不多打扫干净了，两方的伤亡统计结果也出来。
己方人马共伤亡七千余人，其中阵亡两千八百人左右，伤亡率最高的是骑军，骑军折损了一千五百人；能统计到的金军尸体有四千具左右，许多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没办法统计了。
被俘的金人约有两千余人，马匹约四千匹。但缴获的武器及粮食几乎没有，看情况金人所带的粮食极少，只够几天的用量。从战场上搜集回的箭矢数量倒是不少，许多还是可以再次利用的。
这样的战果让许多将领欣喜若狂，特别是数匹战马的缴获，这是与金人作战中从来没有取得过的结果，金人付出的伤亡代价竟然比己方要多。这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在与金国作战中从来没有过，女真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被彻底打破，参加战斗的将领们如何能不欣喜？
不过指挥作战的王晨却没有什么惊喜，他心情挺是沉重，他没想到这场战打的这么艰苦。
在战事未打响之时，他怕完颜宗弼不进伏击圈。依他所想，只要完颜宗弼进到他所设的伏击圈后，在千多枚超级雷的狂轰滥炸之下，金军肯定会马上溃败，而趁金军溃败之际，埋设的伏兵发动攻击，即使不能将一万多金军全部歼灭，那也可以给予对方以毁灭性的打击，侥幸能脱逃的只会是小部分，而且己方人马付出的伤亡不会很大。但成功伏击了，埋设的炸弹给予了金人以重创，他也在合适的时候命令麾下人马出击了，但最终结果却是这样，己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是歼灭了不到一半的金军，完颜宗弼率主力人马成功地脱逃，让他挺受打击的。
王晨想到了抗日战争时候国民革命军与日军的作战，情况有点类似，老蒋的军队兵力占绝对优势情况下还是经常打败仗，即使打了胜仗，那也是惨胜，但那时候的情况比宋朝时候要好一点。唉，造成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宋军的战斗力太低下，宋军将士心里根植有“恐金症”，打不过就想逃。
站在王晨身边的张宪看到这位率军取得了大捷的年轻统帅在听到如此辉煌的战况后却并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王殿帅，你对这样的战果不满意吗？”
这次张宪率数百人马参加了冲杀，也斩获了战功，将一名金军的谋克头颅砍了下来，另外又杀了几名金军士兵。他所领的那些军士都很勇敢，没有人退却，一直跟着他冲杀。首战就取得了不错的战功，这让张宪充满了喜悦，再加上己部人马几乎将完颜宗弼部围歼，数千金兵被消灭，他心里的喜悦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示了。但没从王晨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喜悦，这让他很不解。
“我军占绝对的优势，但却没将完颜宗弼部全歼，让其主力人马从容逃脱，我军付出的伤亡这么大，这有何可喜的？”王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张宪挺是惊愕，他想不明白王晨的要求为何这么高。
这时有军士送来派出去侦骑发回来的消息，说完颜宗弼部已经距这里有百多里了，知道凭己方人马已经追击不及，王晨无奈地下达了回师开封的命令。虽然对战果不是太满意，但总算重创了金军，没让金军扑到开封城下。从战略上看，这次战役是完全成功的。
即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要将金人阻于开封城外，那此战就可以算是胜利了。
心念如此，他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马上下令将金人尸体就地掩埋，避免尸体腐烂而出现瘟疫，再令军士将己方阵亡的军士遗体搜集好，在附近山头上安葬。厚待将士，无论是作战时幸存的还是阵亡的，这是王晨认可的治军之道，这样将士们在作战时候才会不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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