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轻摇,不算很丰盛的酒宴已经到达了尾声,察觉到灯中的菜油到底时,小婵过来加了些,又拨弄了灯芯,让灯光变得更加明亮一些。
虽然席间的两人年纪相差近一倍,但一番交谈下来,倒还算得上投契。秦绍和不是什么文酸腐儒,在许多事情上的见解看法不输乃父,他在道谢之后,首先说起来,其实还是去年赈灾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基本是按照宁毅的那本小册子事实的赈灾方略,但这类事情里,各种变故千变万化,秦绍和在当时以自己的看法处理了,这次回来,却是详细地与宁毅讨论这方面产生的疑问。
他态度诚恳,并不伪饰,不过宁毅原本写那本册子是从以前看过的一些赈灾策略与人员管理方面的经验结合起来,此时的秦绍和有了实践经验,在具体的事务方面其实已经比他理解的更深刻,于是也只以自己的经验与对方交换一番,问些有关当时灾情的状况。这些,算是正事。
正事之外,无非也就是天南地北的聊一聊,回江宁的这些天,秦绍和倒也听说了一些新闻,聊天之中笑道:“久闻立恒文采无双,这次回江宁,又听说矾楼的李师师过来江宁,立恒有心帮着江宁这边捧捧场,想是又能有新作出来。可有此事么?”
“有人来拜托过一次,交情不算深,但也不好推,不过江宁文采风流者甚多,想是不用我献丑才对。听说那李师师是美艳无双,这事情得罪美女,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当初对着濮阳逸也是这番话,此时秦绍和听了,倒也是笑起来:“说笑了说笑了,不过立恒若真对那李师师有兴趣,咱们改日说不定可以去见上一面。”
“秦兄认识?”
“不认识,好些年未回汴京了,有时回一次也是来去匆匆,倒是不知道最近汴京花魁如何,只是那矾楼的李妈妈是认识的,她若是来了,见见那李师师当无问题……”
宁毅点点头:“原来秦兄与那李妈妈相好,年龄上倒也差不多……”
秦绍和正喝酒,他本是相对严肃端正的样子,此时差点把酒喷出来,坐在那儿笑了半天,却又点点头:“十余年前确实是美人……家父当初也在汴京当官,立恒是知道的,那时倒也去过几次矾楼,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那秦二哥。老二当年横行汴京,拈花惹草,简直是汴京一害,他常去矾楼捧场,我便常去揪他回家,回家之后,便少不得被打骂一顿,也是因此,与那李妈妈倒是有些熟了,面子还是有的……哦,听说立恒对武艺感兴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