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要把你当成同伴?”躺在床上,顾七又回想起在办公室里和苗仪聊过的那些话。
“有两种可能性。”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一种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张顺说过导盲犬想让我尽快成长,不知道目的,无止尽的战斗可以让人快速成长,全世界的祷师组织都已经被导盲犬激怒了,很可能会派人来杀我这个‘同伴’,或是把我抓回去打探他的下落,我就不得不一直战斗下去,讽刺的是,祷师组织很可能通过他来寻找我的位置。”
“哈哈,通过导盲犬来打探你的位置,再把你抓回去打探导盲犬的位置?听起来很带感,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苗仪趁机幸灾乐祸。
“还有就是导盲犬真的是我的同伴,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同伴,全世界那么多祷师,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在履行祷师的义务。”顾七打开冰箱看了一眼,见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饮料和酒。
“你是说……”苗仪想起了在宝象公墓的见闻。
“嗯,他很可能也是那个计划的产物。”顾七没有拿水,回到沙发上坐着。
“‘产物’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怪怪的。”苗仪打了个哈欠,撅起屁股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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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起身子,顾七又闻到了床上的臭味,病房里湿冷无比,被子就是一块脏得要命的布,像是被人扔进垃圾堆里的床单,还有一股霉味。
这个幻境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一切能主观察觉到的、客观察觉到的,都和真实世界没有丝毫区别,包括窗外的景色、月光的明暗度和天上的星星。
但最可怕的还是设定。
无论是Seven-Gu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是顾七的身份,都交待得很清楚,而且顾七“杜撰”出来的祷师和鬼面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敌对的祷师就是疯人院里的看护,他们通常粗暴的对待病人,病人对他们当然是抱有敌意的;
非敌对祷师就是疯人院里的病人,都是些行为无法预测的人,可能会伤害自己,所以也需要提防;
鬼面是药片,祷师把鬼面当成钱使用,或是吸收,病人把药片当成钱使用,或是服食,长期吃药会产生幻觉,或许这也是“盖伊先生”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的原因。
一切都可以找到解释,一切都可以用来判定史蒂文-盖伊是个精神出了问题的人,一切都可以用来否认顾七以及一切相关的存在。
在这里呆得越久,顾七就越能感觉到幻境的强大。
他抬起手,卷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幻境”二字,手臂也不觉得疼,字的颜色没有消退,摸上去也十分平滑。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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