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四年的赋税比万历十三年少了三成,大明天下的国库收入少了三成,王通有耳闻却没有注意。
的确没什么可注意的,张居正用罢官杀头的罪过威胁,又清丈了天下田亩,这才让地方官不敢隐瞒懈怠,地方上的豪门大族才不敢侵占田土。
张居正一去,如果张四维继续这套政策,以张四维的威望决断也能做到,不过张四维为了显出自己和张居正的不同,为了拉拢地方上的官员和豪强,对这个管的松懈,等申时行当政,申时行是好好先生,根本不会去抓。
中枢不管不抓,地方上的富贵豪强自然是故态复萌,地方上的百姓富户也是要钻这个空子,大量的田地隐瞒,大量的田地投献,税赋自然收不上来而且越来越少。
而且万历十四年是个特别大的回潮,大家在万历十二年十三年的时候还都是小心翼翼,到了十四年就完全放开手脚大干。
王通心里有数,今年收上来的,比万历十四年还要少,这个局面还会持续下去,直到再拿出什么方法整顿。
不过万历皇帝今日召对王通,一方面是谈论边镇,一方面则是要谈这个赋税减少,恐怕谈后者的目的还要更多些。
“陛下,下面豪强侵占,官吏贪墨,又是恢复到清丈土地之前的局势,这也是难免。”
既然说起,王通也是实话实说,万历皇帝听了之后,手下意识的翻了几下折子,又是盖上,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有张居正那样的人盯着,下面才能老实,可朕这边又怎么能再找一个那样的人,王通,你有什么办法?”
“有功名者不得免除赋税如何?”
听了王通这句干脆利索的回答,万历皇帝一愣,随即笑了出来,摆摆手说道:
“天下间所有祖宗规矩都是能改的,唯有这条改不得,咱们大明朝从皇家到下面的官员眷属,举人秀才,全都是靠着这个吃饭呢?说说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王通沉吟了下,笑着问道:
“陛下,臣请问万历十四年的盐税一共交上来多少?”
盐税向来是大明税赋最大的进项之一,主要的大头又是在两淮那边,每年收上来多少,这个数字皇帝肯定要记牢的。
“应该是二百四十万两左右。”
“陛下,盐税在万历九年的时候有四百六十万两,为何到今年少了这么多?”
“海州那边说是造了海潮倒灌,许多盐场都毁了,然后今年多雨,草场那边的草也不好,熬盐的柴禾不足。”
万历皇帝虽然倦政,但对这种细节还是记忆的很清楚,王通却是摇头笑了笑,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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