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溪溪的妈妈吧。”
星巴克里,女人垂眸,稍长的刘海垂下来,勾住的曲线温柔。
她侧颜干净,声调慢又不会让人感到傲慢,像一种煮得润润的温水,或是汩汩的溪流。
蓝山咖啡味道不浓,适合女孩子喝,焦雅楠低唇轻抿,不答反问,声音清清冷冷:“二爷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呢?你和溪溪的事情,我可没有拦着。”
白隽慢条斯理地一笑,装君子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您可能误会了点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来证实一下我的猜测。”
焦雅楠绷着脸,这两年又养的葱白润玉的手指不自然地弯了弯,她扣住这长长又象牙白的勺子,在瓷杯里发出清脆的一声。
白隽静静地问:“为什么不跟溪溪说呢?”
焦雅楠明显地怔住了。
她面容姣好,是有福气的面相,不是所谓的“薄如蝉翼”,反而,她十分宽厚,然而在某些事情也犯轴。
“溪溪现在过得就挺好的,我……我在她身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她还平安快乐,我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焦雅楠说服了自己,紧跟着说服白隽,
“你和溪溪结婚了,我相信你会对溪溪好……”焦雅楠微微一笑,释然地说:“这样呢,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哪怕永远也听不见那一声“妈妈”。
白隽听了,理解地点点头,精神病患者的身份一直是焦雅楠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她扯再多,也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一条。
“我尊重您的选择,”白隽很好说话,顿了顿,又迟疑着问:“不过溪溪的父亲……?”
虽说早已料到这个问题,但焦雅楠还是思绪飘扬了会儿,好半天,她才慢吞吞地说:“……不知道。”
白隽一怔,“……”
焦雅楠说:“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反正她心里的那个抱着小提琴笑的腼腆的少年,早就消失了。
而且那位已经位高权重,哪愁找不着女人,生不了孩子呢?
我自私一点,焦雅楠想,反正……那位叶女士也很好,他们可以旧情复燃,可以重归于好,可以破镜重圆。
焦雅楠自虐一样地把这些词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诧异地发现,原来也没有那么痛。
午后两点,焦雅楠和白隽一前一后地离开。
白隽半垂着眼皮,看上漫不经心,片刻,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晏溪在跟他抱怨,叶莹个神经病,看电影挑了个特别特别惨的,各个角色要多惨有多惨,也不知道编剧怎么想的,进去的人嘻嘻哈哈,出来的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