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曲姨的吧,无论怎么说,曲姨肯定不会害甜甜。”封勉开口。
封承点头。
因为家里有俩孩子,不好吃冷饭,于是就没再耽搁,餐桌上很安静。
宋甜甜哑着嗓子问:“我可不可以不走?”
去陌生的地方,她想想都害怕。
封勉收敛了胡闹玩笑的纨绔模样,抬眼,眸光锐利:“甜甜,这次你得听话。”
宋甜甜不可置信:“三哥你站哪边的?你不疼我吗?!”
女孩儿满心委屈,漂亮的眼眸泛起红色血丝,“你以前那么疼我,为什么你现在要这么对我?”
封勉卡了卡,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封承破了例,在饭桌上拿了手机打了个电话,托人办转学手续。
大哥素来板着脸,宋甜甜不敢吱声了。
只有眼泪仍在眼眶里打转。
夜幕降临,一天的闹剧结束,封承拿了车钥匙,本欲牵着小姑娘走,结果晏溪躲开了。
她眼睛仍旧澄澈,有些赌气的意味。
封承指尖微微曲了曲,垂眸不语。
没办法,小孩子是没办法领会那么多的。
她根本不知道赌玉不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可以碰的,赛场是她应该绕着走的。
买玉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顷刻间一贫如洗,在封承眼里,赌玉跟赌博没区别,时间长了,人就变了。
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没见过类似的。
因为这个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借高利贷最后被黑社会打死的比比皆是。
晏溪不会有这种情况。
但一个有天赋的小孩混进来,一群赌徒能甘心?毕生开不出好玉,他们就只好愤世嫉俗,妒恨天生干这行的人。
晏溪兴许是天生的,但她自己又知道收敛吗?
她知道怎么让人际关系平衡吗?
她知道怎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周转于众人之间而迎刃有余吗?
还有赛场,哪个赛场能保证真正安全?
还有有几个赛场是非常安全的?
有人酒精上头去飙车,人家不也准了?签了契约人家管你死活?
反正也没人能治罪。
晏溪七岁就接触这些,等将来十六七了,叛逆期有了烦心事,和家里人有了隔阂代沟以后,难道要靠这些缓解压力?
封承闭了闭眼,又想把老三打一顿了。
晏溪跑回去跟封勉道了足足三分钟的别,鼻子哝哝地絮叨半天,最后呐呐地说:“一个人身处异乡,是不是会很难过?”
封勉说:“女孩子才会难过,男孩子不会。”
扯淡的不会。
尤其在心有牵挂以后,还没离开就会开始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