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奕似笑非笑,睨了眼方尔蓝:“你滚。”
方尔蓝滚了。他将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解下胸前三颗扣子,露出性感精致的锁骨。
房婼坐在床上,凝神注视着水晶音乐盒,一扫之前的不愉快,这时候的她看起来文雅娴静,敛去了大部分的锋芒。
他不忍破坏此刻的宁静,迈出的脚悄悄地缩了回来。
心乱。
他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自己做得太出格会让他们之间的嫌隙更深,最后会让她离自己更远,可是她无所谓的态度让他自尊心受创,他就更忍不住想要意图改变她的情绪。
房婼注意到门外被拉长的黑影,懒懒地唤道:“你是守门神吗,站在门外做什么?”
放下音乐盒时,一层阴影围住了自己,隔着单薄的衣料,他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一阵滚烫。
她想也没想,拿起身边的抱枕,往他身上砸去。
薄君奕淡笑,坐在她身边,哂笑睨她。
房婼反感地往床边挪了挪,嫌恶地低骂:“脏死了。”
想到他全身都还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现在可能全沾在了她的被单上,她想着一定要把床单换掉。
他沉吟半晌,道:“你等等,我去洗澡。”
天色很暗了,屋内的光线很暗。荧光屏上的亮光扑朔迷离,为冷清的房间徒增了几分暖意。
房婼窝在床头,调换着电视频道,目光却总是不听话地瞟到浴室门上,磨砂玻璃上透着暖黄的灯光。
好久后,薄君奕出来了,她却仍是没法放下心中的芥蒂。
当他坐在她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我不要和你睡,你去其他房间睡!”
薄君奕幽幽地望着她,不依,死皮赖脸地缠住她的手,房婼急了,摆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在我的心理阴影消散前,你离我远一点。”
“这也是我的床。”
房婼推了推他,手却被他擒住,她有一种被逼到死路的感觉,像上了火一样难受。
无意识地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漆黑瞳孔,里面堆满了漠然,穿着灰色衣服的他此时浑身散发着仿若恶魔的气息。
逼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畏惧他,却难耐这样阴郁莫测的他。
“你……”房婼抿抿嘴,道,“你向我道歉。”
“不行。”
“去找你情人也行,我不管你,不要污染我的床。”
“……”
薄君奕静了静,起身将房婼也拉下床,坐在电视机前。
“是个人,就拿实力说话。”他举起手里的遥控器,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
房婼想也没想,道:“不公平,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玩游戏本来就是你的强项。”
他安静地笑了笑,挑眉,“你承认输给我了?”
被堵得一句话也不说不上来,顿了顿:“才不。”
虽然他无赖了一点,但游戏规则对于房婼,还是比较公平,八局中只要房婼赢他一局,他就打地铺。
但是房婼仍是败了,输得灰头土面,不得不愿赌服输。
所以,薄君奕睡床,房婼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