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平面镜映出苏叶脖颈处的斑斓无比的色彩,眼角抽搐不已。
怪不得刚刚琼斯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唉……”
苏叶叹气,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高领毛衣套上。
说实话,一开始她还感到那么一丝丝害臊,但转念一想,自己将近三十的年龄才有第一次,而且是跟自己曾经暗恋过的人,似乎也说的过去……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拿起手机给琼斯打电话。
“喂,苏小姐,”琼斯接电话异常积极,说,“有什么问题吗?”
苏叶甚至能想象出琼斯眉飞色舞的样子。
“这里有药吗?”苏叶说,“就是我现在该吃的药。”
“这个……恐怕要问重先生呢,”琼斯问,“你们没有措施吗?”
苏叶叹气。
按照重山拒女人千里之外的个性,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会这种情况发生,完全什么都没有准备。
“这种要不要用药的问题……问他是不是不太好?直接给我就好了。”
琼斯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就答应下来。
她很快就接到了琼斯送来的药片,立刻就着水送下去。
冰凉的茶水划过喉咙,苏叶皱了皱眉头。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如果放在平时,所有人都会说苏叶是用了八辈子的运气,祖坟冒了青烟能够搭上重山这样的优质钻石王老五。
可是现在,她甚至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面对的是谁。
电脑里的模拟实验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屏幕上瞬间跳出一系列的数据。
“果然,风花雪月永远不适合我。”她想,随后着手于实验数据分析。
客厅内,多尔克走进来,看向重山点了点头,二人去往二楼。
……
壁橱里的火焰映出光亮,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重山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膝盖上放着一份已经打开的文件。
“查甘这次要求两分抽成,”多尔克打手语,“说是这次伊卡珠宝货量较大,他作为押送人员冒很大险。”
“冒险?”重山轻笑,“东南亚货商里恐怕只有他不会说什么冒险。当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价,因为他的确在货商里有难以撼动的地位和势力,所以我也一直都没有说过什么,以至于查甘忘乎所以。”
他向沙发后背又靠了靠,散发出的自信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给他,”重山挥手,勾唇说,“这一单我还怕他不要。”
“告诉索尔斯,他觊觎已久的猎物已经在路上了。”
多尔克点头,随后离开去安排。
重山起身倒了一杯酒,高浓度的威士忌,不甚好喝。
其实,如果查甘不那么嚣张,不狮子大开口,重山是很乐意放过他的,毕竟也算是合作了多年的伙伴。
但查甘很不幸,不仅准确无误的撞在索尔斯急于掌东南亚商权的枪口上,而且正好填上了自己计划的费脑筋的一步。
这一单,不出所料地话,应该是查甘最后一次生意。
他喝下一口酒,望向卧室,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朝一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