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这么早就过来上香啊?”
来人推开了掩着的院门,又分别将两边院门推开靠到了两边院墙边,
再转过身,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那院子里那颗上了年岁树前的廉歌,
先是不禁愣了下,紧跟着再笑着出声招呼道。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这来人,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面容,手上皮肤有些粗糙,
上身穿着短袖,下身穿着长裤,脚上踩着双雨靴,
裤脚塞进了雨靴里,裤腿上还是沾了些已经干了的泥水。
雨靴上,也粘了不少湿泥,一路从院外走进院子里,在身后还湿漉漉着的地上留下排清晰的泥脚印。
手里还提着个红色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着些香烛纸钱。
“……那小伙子你忙啊。”
见廉歌似乎是不怎么想搭话,中年男人笑着出声说了句,便没再接着多问。
再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廉歌再转过了视线,看向身前这颗上了年岁的树,
雨后,这树伸展开,笼罩着整个土地庙上,还在土地庙遮挡出不小树荫的枝叶上,还带着些昨夜的雨水,
不时拂过,还带着些水汽的清风,扰动着被雨水冲刷过后,树顶上繁密的枝叶,枝叶微微晃动着,再卷落几滴雨水。
雨水滴落在湿漉漉地上,低洼积水处,再溅起些涟漪。
树前,昨日那村里人拜祭,插在地上的香烛已经熄灭,燃过的纸钱灰也如同院子里其他地方一样被水浸湿。
清风中,这树的主干依旧岿然不动,
透过那树顶上繁密枝叶挥洒下的些斑驳阳光,也映着院子里,这颗树蔓延隆起的树根上。
微微仰头,看着这树需要十几人才能怀抱的主干,将整个土地庙都笼罩在树荫下的枝叶,
廉歌站着,听着耳边响着的窸窣声。
身后,
那提着香烛纸钱,走进这土地庙院子里的中年男人,
再在院门边站了站脚,转头在这土地庙院子里望了望,
“……土地爷,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昨下午我实在没空,就没过来……今天早上雨一停,就过来拜祭您了……”
再挪开了脚,中年男人再往院子里走进几步,恭恭敬敬着朝着那敞开着大殿里,嘴里念叨了几句,
再停下脚,望了望这院子里,中年男人提着袋子里的香烛纸钱,
踩着院子里有些湿漉漉的泥地,朝着廉歌这侧,那上了年岁的树前走了过来。
“……树爷爷,昨下午我有些事情,村子里祭祀就没过来……这会儿雨停了,就赶过来给您老上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