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山峰巅,山崖前,廉歌听着耳边河水咆哮声,丛林里枝叶碰撞的窸窣声,虫鸣声,走兽踩到腐叶上发出的动静,
听着山崖上,山石坠落河流的声音,山风呼啸过崇山峻岭,沟壑山谷的声音。
看着这夜色下的丛林,山谷,河流,山峰,山岭,大地。
紧随着,
似乎眨眼间,丛林中捕食的走兽咬住了猎物的喉咙,侵蚀了的块山石再从摇摇欲坠掉落溪涧,
又一轮浩日再从远处天际钻出,往着地面挥洒下阳光,快速朝着当空变换着位置,
林间的雾气化为露水,再压弯了树叶,顺着枝叶,滴落在林下腐叶上,
窝里的飞鸟再从窝里跃出,或是腾飞起,越过山岭,往着河流去,或是在林间轻跃着,觅着食,发出着啼鸣。
林下,积蓄着的腐叶上,夜晚的捕食者褪去,白日的走兽再从各处钻出,咆哮着山岭。
走兽咆哮声中,河水呼啸声中,飞鸟啼鸣声中,
那又再攀升至当空的浩日,又再快速西斜,沉入了地平线。
……
浩日一次次升起,又再一次次沉入地平线,
日月轮转,昼与夜不断交替,
似乎浩日明月下,过了漫长的时间。
丛林间,新发出芽的树苗长成了遮阴避日的苍虬老树,又再树干中空,枯死,枯死的树干上,又再发出新芽,新芽再化为老树,
从林下,枯枝腐叶不断积蓄,又不断腐烂,被走兽踩入泥土,
捕猎的野兽渐失去了尖牙,嗷嗷待哺的幼鸟从林间腾飞起,循着父母的方向,往着河流飞去,
冲撞着河岸,山峰,咆哮着的河流逼迫着河岸退让了开,渐变换着位置,
缓缓流动着的溪水被积蓄着的枯木,滑下的泥土拦住了去路,不得不改道,蜿蜒着跑绕在林间。
被风侵蚀的山峰,渐变边着模样,
或是跌落山脚的山石让峭壁上更加陡峭,或是一日间,轰然倒塌,
山谷化为了湖泊,湖泊又再因为河流的改道而重新干涸。
站在山巅,山崖前,廉歌看着眼前变幻着的一幕幕。
不知道什么时候,
在山岭脚下,出现了些身影。
身影渺小,从山巅俯瞰,似乎与林间的虫蚁没什么区别。
只是那些个身影的却在越来越多,足迹遍布的地方越来越广。
那是个部落。
部落里,聚集着些人,
在变幻着的日月下,昼夜轮转下,
人越来越多,山岭脚下,渐出现一座座人类建筑,
先是穿着些兽皮,再穿着些粗麻衣服的人,步伐从那山岭下,渐往着旁侧四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