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楚怜问:“明光好了吗?”
凤悯的声音裹着热气传了过来:“陛下,明光没用。”
他郁闷道:“明光控制不了它。”
楚怜的喉结动了动。
他闭上眼睛,脸颊烧红,好似被羞耻淹没,支吾道:“不然……不然我帮你吧。”
凤悯瞪大眼睛看着他:“陛下准备怎么帮明光?”
楚怜结结巴巴道:“手……手吧。”
过电般的快意从脚心直灌入脑海,凤悯抿紧了唇,突然闷闷的问:“陛下以前也这样帮过明光吗?”
这话要楚怜怎么回?
分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这种话题他就是羞耻的都说不出口。
不过明光为什么要这样问?
楚怜拧了拧眉,看向凤悯。
凤悯没听见回应,抛开心里翻涌的酸涩,按住楚怜的手,转身下榻披起了衣物。
楚怜略微发蒙:“明光?”
凤悯背对着楚怜,一件件穿好了衣服。
他望着凤悯的背影,愣愣的看着,发觉凤悯又长高了些,如今约莫有八尺六七。
听见楚怜唤他,凤悯披散着齐腰的墨发,转过身,容色略显冷淡,却显得那双泛红的修长的眉眼更加禁欲勾人,也莫名的叫人看出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楚怜坐在榻边,仰着脑袋,有些失神看着他,张了张唇,却像是哑了舌头,没说出话。
凤悯平静的对楚怜伸出手:“陛下,试婚服吧。”
楚怜牵着凤悯的手站了起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走出九曲殿殿门时,他突然停了脚步,凤悯转过身看他,询问道:“陛下怎么了?”
楚怜低着脑袋,凤悯看不清他的神情,听他的口吻,是一个天帝该有的体面与尊严:“明光,走出此殿前,我最后问你一次,不问你是否愿意嫁我,我只问,你是不是爱我?”
凤悯微微发怔。
他没能说出回答的话。
因为他不是凤悯,不是楚怜的凤悯。
他虽受族人所遣,要来做这个替身,却不想通过自己,去回答另一个人的意志。
这不是表里不一,也不是道貌岸然,是凤悯唯一想留给自己的尊严。
他的人生由腐烂,撕裂与痛楚组成。
人格与姓名都得顶冒他人而活。
可如果,在此期间,他未曾认下别人给的承诺,凤悯就还能欺骗自己,他只是一个和故事主角同名同姓,又恰似相貌相近的人而已。
他还没有彻头彻尾的可悲。
可现在楚怜在问他,他到底喜不喜欢他,爱不爱他,凤悯连什么爱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