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着爱我,哄着我把真心给你,却没告诉我你每一次亲昵的代价都将拿我全族的性命抵。
早知如此,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该把你当做叛军余孽千刀万剐!
楚怜握了握手心,仰头看着首都之心一侧那个狭小的窗口,像光明神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那样,望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照的逻尔挞纵横交错的街道落下了一层轻纱,像极了古希腊文化中的唯美壁画。
然而楚怜现在没有心思欣赏这无边的夜色。
他的脑子是空白的。
哪怕他很努力的要去想某个人,某件事,可能做的只有看着某虚无的点发呆。
莫切尔集齐散落的钥匙回来开门,时间不算晚。
门一打开,他就看见楚怜背对着他,静悄悄望着月亮的模样。
月色与夜色交融,暗且蓝的冷色调落在楚怜单薄的身躯上,像给他披上些微朦胧。
莫切尔即将出口的呼喊一下压在了喉间。
他看见楚怜手中紧紧握住的剑刃,又看见手心流出的血,顿时心疼的像是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过一遍。
莫切尔微抬下巴,竭力将沉闷的呼吸调的平缓,放轻脚步向楚怜走过去,半跪在他面前,小心的从他手中夺出那把剑。
果然在他手心里见到了那道胡乱斑驳、深可见骨伤口。
察觉到有人来了,楚怜呆呆的转过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轻轻说:“我觉得他死的不够惨,你觉得呢?”
莫切尔捧着他受伤的手,看着不断渗血的伤口,低低的哽咽了一会儿,终是忍耐不住的低泣出声。
分明受伤的是楚怜,明明他一点痛苦都没表现出来。
莫切尔却觉得自己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特别是胸口的位置,特别疼,疼得他使不上劲说话,疼的他想满地打滚,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畏缩在墙角发抖。
你可以不放过那个他,但你能不能放过你自己?
楚怜盯着莫切尔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数着他脸颊滚落的泪,看着看着,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莫切尔惊慌失措的把他抱进怀里,着急忙慌的伸手擦他嘴角的血。
但是楚怜越吐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莫切尔抱着楚怜,站起来的身形有些摇晃。
虽然知道楚怜在这里死去,会完好无损的回到系统空间,但真正直面楚怜的死亡,他又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莫切尔想带楚怜回到神殿去找医师,但他还未迈出一步,就被楚怜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