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心下暗惊,却又努力的保持着镇定。
这位阮家小姐,还真不像调查资料里显示的那样简单。
云空大师还坐在一边念经,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半点也不关心。
大司马不想打扰到云空大师,索性冲着阮软笑了笑道:“原来侄女也在呢。”
“大人。”阮软起身行礼,规矩端庄。
比宫中的公主,还令人畏惧的气魄,倒是让大司马眉眼微动,神情凝重几分。
看着院中石桌上的两盏茶,很明显,这是要单谈的意思?
大司马明面上只带了两个随从,事实上暗中还有六个暗卫一路跟随。
只是隐匿的极好,一般人注意不到就是了。
阮软却状似无的意的看了看几个位置,越看却越让那几个暗卫心惊。
大司马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阮软那几眼的方向,明明就是自己暗卫们惯常隐匿的位置。
这是看破了自己带着暗卫呢?
大司马一时之间心中难以抉择,总觉得今天自己过来其实就是个坑,而且还是个一早就挖好的坑。
可是云空大师方外之人,总不能被人指使吧?
大司马压下心中所想,示意两个随从退出院外,阮璋不放心,只是得到阮软的示意,却也不得不退出去。
“大司马不必忧心,我既然借云空大师的手引你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既是合作目标,便不会加害于你,更何况大司马暗卫无数,我一介小女子可不敢对大人动手呢。”阮软娇娇软软的说着话。
可是言语之间的气势,却紧紧的压迫着大司马。
大司马已经很久没从其它人身上感受过如此可怕的威压,一种来自强者,来自上位者可怕的压迫。
梁帝昏庸,再加上长年酒色掏空了身子,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气势。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人能压迫到大司马。
如今在阮软身上感受到这一份压迫,让大司马神经都跟着紧崩了几分。
只是听到阮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就是利用云空大师引他前来,大司马还是愣了一下。
云空大师方外之人,居然还能受阮软控制?
这让大司马诧异的却也隐讳的看了云空大师一眼。
云空丝毫不为所动,念经的声音都没停过。
“我既然邀请大人前来,自然是抱着合作的心思来的。只是人微言轻,不好见大人一面,所以用了非常的手段,还望大人勿怪才好。”看到大司马面色不霁,阮软难得解释了一句。
大司马一听阮软这话,马上反应过来,阮家怕是真的暗中有筹谋。
大司马是个人精,不然也不可能爬得这么快。
他虽然依附于大梁皇帝,可是同时心里也在寻找着其它的退路。
毕竟如今天下割据,谁也不知道,明天哪个割据侯爷会直接就反了,然后天下大乱。
到时候,还指望着如此昏庸的皇帝庇佑自己吗?
当然不可能。
如今听阮软的意思,大概是因为阮家有什么意图,只是派个女子来谈判?
大司马有些摸不准阮家人的意思,只能眯了眯眼,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神情变得凌厉起来:“侄女不妨直言。”
老狐狸居然想听直言?
看来这大司马,也不是真的忠于朝廷,忠于梁王,那么这件事情,就好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