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雨落下。
头发乱糟糟的塞缪尔-史登提着公文包,低声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天气,小跑着冲进教室,他是格雷伯恩学院细胞生物系的一名教授,偶尔负责给学生授课,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实验室里,摆弄那些仪器设备。
这位不修边幅的生物学教授,讲课方式很是敷衍,基本是照着教案读上几分钟,然后让学生自己看书,他讨厌给一帮毛头小子讲解基因调控、蛋白质科学、细胞信号传导等知识,然后还要接受这群反应迟缓,思维慢得跟八十岁老奶奶一样的呆头鹅无休止的提问。
那些简单到难以想象的问题,完全可以从书本里找到答案。塞缪尔-史登撇着嘴想道。
他是格雷伯恩学院里出了名的怪咖,不喜欢交际应酬,人缘极差,向来独来独往,大多数的时间都埋头于一些莫名其妙的研究,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严令禁止别人不经过允许,闯入他的私人实验室,连打扫卫生等清理工作,都要自己来负责。
这让一些老师不由地在背地里暗自揣测,认为塞缪尔-史登是不是私底下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违法研究,当然这只是同事之间的随意谈笑,也没人会当真。
像史登博士这种籍籍无名的独立学者,没有固定的经费来源,更不会有慷慨大方的投资者,只能待在学校的简陋实验室。科学界向来是很现实和残酷的地方,个人的天赋才华和具有前景的研究项目,才是体现自身价值的关键,令人难过的是这两样他都没有。
当然,这里所指的天赋,是像里德-理查兹,布鲁斯-班纳那种名副其实的天才人物,毕竟人们只会把目光和赞赏留给第一名,至于排名后者的那些人,谁会在乎?
随着下课铃的拉响,塞缪尔比所有学生还要先行一步离开教室,他快步走到自己的私人实验室——狭窄而老旧的房间,各种仪器设备挤在一起,看上去更像是一间杂乱无章的单身公寓。
独立学者听着很自由,可是没有足够的名气,找不到资助经费的投资人或者大型企业,勉强过着这种窘迫的生活,使用落后的仪器设施,由于资金和人手的限制,还只能埋头做些低成本的偏门研究,长此以往只会离科学家的主流阵地愈发遥远。
塞缪尔-史登就是其中的显著代表,他其实并非不学无术之辈,相反在科学上颇有天赋,不过性格古怪,偏激固执,而且还自视极高,数次被研究团队赶出来,最后只能在一所并不出名的学校担任老师。
“总有一天,我要让那帮白痴知道,他们错过了与一位真正天才共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