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在保加利亚大学装完了逼后,亲自给现场四百余名学子颁发了毕业证书,又和全校师生在食堂一起进餐后,才返回王宫。
忙碌了一天的斐迪南,还来不及休息,教育部长契科夫就汗流浃背的跑了过来。
斐迪南疑惑的问:“契科夫,什么事这么急?”
“大公阁下,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了!!关于大学毕业生的安排,我们遇到麻烦了!!”契科夫擦了擦汗说
听到这话,斐迪南更加疑惑了,要知道这届大学毕业生,质量是杠杠的,而且都理工科专业,属于稀缺人才,安置就业还不简单!于是问道:“有什么麻烦??”
契科夫看了看斐迪南,有些为难的说:“大公阁下,这是我们估计不足。关于大学生都安排,都是比照归国留学生进行的,之前我们也做过相关调查,根据他们的意愿进行了调配。但是刚刚学校那边又给我们送来学生们的新申请,很多人放弃了原来的行政岗位,希望可以去一线做技术工作!”
听了契科夫的解释,斐迪南知道了前因后果,多半是自己今天的演讲刺激到了这批青年学子,头脑一发热,就决定投入国家的建设大潮中了。同时也更加疑惑了,“这是好事啊!我们不是一直在提倡么?”
“这个~主要是我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合适的位置!”契科夫吞吞吐吐的说
“哦!知道了,这确实很麻烦,让我先想想!”斐迪南头疼的说
如果是平常的话,这只是一个小麻烦,有的人先安置,有的人拖上几个月再安置,也无妨。现在的问题是斐迪南今天刚刚去装了一回逼,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明确许诺了大家一起就业安置,不能打自己的脸啊!
这也是契科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原因,事实上这届大学生可是抢手货,不少部门都在打主意,根本就不够分,就业安置的名单早就确定了,已经发往了学校。现在由于斐迪南的原因,之前的安排很多都做废了。
斐迪南不断的前后徘徊,片刻功夫后,突然灵光一闪,不确定的说:“预备役计划不是开始了么!干脆把他们组织起来,先训练三个月,怎么样??”
契科夫慎重的说:“好!有三个月的时间缓冲,足够了我们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而且现在全民预备役已经启动,他们早晚也要参加训练,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回轮到斐迪南傻眼了,他也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提议,契科夫也会表示支持。还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保加利亚的预备役计划包括这批大学生么?很明显,只要斐迪南不是白痴,都不可能把他们送上战场当炮灰,这可是他的嫡系啊!!
想了想,斐迪南决定就这么干!干脆往后所有的学生毕业,都来三个月的基础训练好了。即锻炼了他们的身体,又磨练了他们的意志力,一举两得啊!
“那么就干脆普及好了,从小学到大学,所有的学生每年军训都不得低于一个月,毕业后再加三个月!!对了爱国主义教育,也要增加课时,教材我已经请奥匈的专家编制好了,你先看看!”斐迪南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惊的契科夫是目瞪口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然后保加利亚的学生们就倒了血霉,原本快乐的假期,现在都变成了痛苦的训练。斐迪南还美其名曰是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实际上是完完全全的军国主义教育。
不过19世纪,军国主义还没有臭名昭著,尤其是巴尔干地区,各国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军国主义的影子。
爱国主义教育,那就更不用说了,忠君爱国在当时几乎是一体的,斐迪南夹杂的私货,在明面上可是挑不出来毛病的!
这个年代的学生,可没有后世的娇生惯养,谁家不是好几个,还没有教育家们为他们呐喊。少了假期,不是多了学习时间么,又没有增加学费,多好的事啊,家长们才不会在意他们的意见呢!
斐迪南知道,由于还没有完全进入到电力时代,现在保加利亚的学生们任务并不是很重,起码后世的早晚自习都还没有。要学习的内容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神马钢琴、绘画、舞蹈等等,都还是贵族们的专利。
如果不是考虑到成本,斐迪南真的不介意,把自己当年的作息时间表搬到保加利亚。想了想斐迪南还是放弃了,这个年代的电可不便宜!光保加利亚大学每年的电费,就让教育部叫苦连天,而且还只是对教室、实验室、办公室供电,其它的宿舍、食堂抱歉,保加利亚还没有那么豪气。
即便是在当时,保加利亚的学生也是全世界最苦的。从“二五计划”开始,周末就改为了单休,寒暑假都是不存在的,最长的圣诞节假期也仅仅只有三天。
教育界的观念是“质量不够,就用时间来凑!”反正多花功夫总会有效果的,事实证明确实很有效。最近两年,中小学生的毕业率,就大大的提高了。
19世纪末欧洲民众的生活水平,大都还是黑面包度日,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上几次肉,能够吃饱饭就算是不错的了。保加利亚最近几年发展的不错,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也仅限于,大家能够填饱肚子,餐桌上多了些蔬菜水果,偶尔能够吃上一次肉。
斐迪南知道,如果进行军事训练,很多苦出身的孩子们,在营养上就会出现问题。他也知道教育部很早就有人提出了伙食补贴,不过由于财政困难,仅仅只有部分成绩优异的学生可以得到补贴。于是开口问:“契科夫,如果我们对全国的学生们在军训期间进行伙食补贴,耗费会有多大?”
还在沉思中的契科夫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想了想说:“大公阁下,现在全国的在校学生,共有36.4万余人,按照在校生每年一个月军训计算,毕业生三个月军训计算,给予基础补贴的话,年支出在约在五十万列弗左右。”
刚刚听到人数,还吓了斐迪南一跳,以为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结果契科夫报出的价格却要小的多。不用想,斐迪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保加利亚本身就是粮食生产国,政府统一采购单价要低的多。
送走了契科夫,斐迪南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夹带私货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硬是被扯在了一起,还扯得如此有道理!
……
契科夫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教育部的拨款申请被财政部给压下了,老实人也有火气啊!区区五十万列弗,财政部居然敢说没钱,要暂缓拨款,这不是明摆着不给面子嘛!
当下契科夫怒气冲冲的闯进了财政部,直接找到了财政大臣肯尼迪-伊万洛夫。
“肯尼迪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教育部这次拨款被压下,不要告诉我区区五十万列弗,财政部都没有!!”
虽然他已经尽量压下了火气,但兴师问罪的意思仍然十分明显。
面对契科夫的兴师问罪,肯尼迪也没有恼,这种事情财政部见得多了。依旧笑眯眯的说:
“契科夫先生,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们财政部确实拿不出来这笔钱来。当然也不是说财政部现在没钱,问题是这些钱~都已经确定了用途!也不需要等多久,下个月税务部门的收入一入账,我立马拨款给你们!!”
对于财政大臣肯尼迪的说法,契科夫并不认可,保加利亚的财政到底怎么样,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怎么可能会缺区区五十万列弗!
他冷笑的看了看肯尼迪,不满的说:“是嘛!那就劳烦肯尼迪先生,亲自去给大公阁下解释了!”
听了这话,肯尼迪脸色大变,他知道契科夫这是真的生气了,面对斐迪南亲信的内阁大臣,他还是没有底气硬怼。于是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一叠资料递了过去,苦笑着说:
“契科夫先生,现在保加利亚到处都在用钱,除了之前的预算外,后面又增加了多少个项目拨款,你应该知道吧!财政部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够啊!如果继续下去,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面临财政危机,具体情况都在这里面,正准备上报内阁呢!!”
契科夫接过了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内容是越看越惊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政府居然这么能花钱!半响之后,他合上文件,难以置信的说:“这都是真的?”
“当然!这上面的每一笔开销都是一清二楚,尤其是经济危机爆发后,为了早日摆脱危机,我们提前上马了许多项目,大大超出了预算,之前的积累和贷款,现在都快要耗光了!”肯尼迪慎重的说
契科夫知道麻烦大了,现在爆发财政危机到不至于,但是后期许多项目都要受到影响,或是放弃或是延期!这意味着保加利亚的高速发展,即将要终止,这是现在政府万万不能接受的!
“我知道了!既然问题这么严重,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报告??”契科夫疑惑的问
肯尼迪苦笑的说:“契科夫先生,之前我们也没有预料到,最近两个月新增项目这么多,而且很多都是‘二五计划’之外的!!”
说道这里,两个都果断的闭了嘴!这都是斐迪南的锅,这后面许多项目都是他亲自批的,再讨论下去就是在指责自己的老大了。
……
八月的内阁会议,看了财政部送上来的报表,大家都是苦恼不已!表面上来看,现在还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再增加新的吞金兽,那是完全可以应付下去。
但这都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开年就要启动的“兵工厂扩建”项目,不能停吧?前前后后五百万列弗是少不了的!!
还有斐迪南后面的大婚,又是一笔大的开销,这个就更不能省了,大公的面子不能丢,毛熊的面子也不能不给!!等等……
康斯坦丁打破了沉默,说:“各位先生们,财政部的分析大家都看了!如果我们要继续完成后面的项目的话,按照最乐观的估计:
1894年,我们要面临一千两百万列弗的财政赤字;1895年,我们将面临三千五百万的财政赤字;1896年,我们要面临五千万列弗的财政赤字;而1897年,这个数字将达到八千万列弗,这已经超过了我们现在财政收入的一半!!
也就是说,我们保加利亚的财政危机即将到来!!这个问题早在许多年前,就困扰着保加利亚,现在它又要回来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现在摆在内阁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搞钱,解决未来可能爆发的财政赤字;要么砍掉部分项目,节省开支!
好吧,现在保加利亚政府的国际债务,已经高达一点五亿列弗了,每年光利息就要支付一千一百万列弗。比起邻居希腊的六个多亿,塞尔维亚的三个多亿,是还不算啥!!
但是对外贷款,大家都是望而却步,高额的利息就不说了,关键是要抵押主权啊!!在坐的都是位高权重,对于卖国贼的骂名谁都不想背。
“首相阁下,我提议暂停某些不是特别重要的项目,等财政好转后再启动!!”财政大臣肯尼迪慎重的说
“不行,我反对!!‘二五计划’的成功与否,决定着我们保加利亚,能不能完成工业化!我们不能因为短时间的困难,就拖延乃至放弃!!”工业大臣立刻反驳到
“我支持!!现在政府的财政情况,确实不能再盲目启动这么多项目了,不然后续资金恐怕会压到我们破产!!”外交大臣附和道
“我反对!!现在已经是保加利亚最关键的时刻了,只要渡过了这一个难关,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保加利亚走向强大了!!”交通大臣愤怒的说
……
康斯坦丁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响,然后说:“够了!!你们这么吵下去,估计明天大家还坐在这儿!!老规矩现在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不能有弃权!同意财政大臣意见的,请举手!!”
话刚说完,支持削减项目意见的人就陆续举起手来,康斯坦丁扫视了全场一眼,也缓缓的举起手来,并且开口说:“五票同意,四票反对,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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