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没有?”
“回王爷的话,当时真的被吓到了,得亏世子殿下就在我身边。”
赵元年一边回答,一边从赵公公手里接过茶壶,开始帮王爷与世子倒茶。
世子坐着没动;
郑凡伸挡了一下,赵元年愣住;
随即,郑凡看向站在边上的赵公公。
刹那间,赵公公只觉得后背冰寒,马上伸手从官家手中“抢”下茶壶,开始倒茶。
赵元年苦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郑凡摇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你也算半个家里人,如今又当了官家,自己人面前,不用这样,给自己一些体面。”
“是,是。”
赵元年很是感动,这并不作假,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所以他对王府内的生活圈子,或者叫那种一家人的氛围,是有了解的。
郑霖默默地喝茶。
其实,这些话由郑霖这个世子来讲最合适,因为郑凡已经不用“施恩”了,下面的人,没谁敢反对他,不是压迫,而是带着敬畏的臣服。
相较而言,这些“遗泽”,该这个继承者去分润利益才最大化。
这些道理,郑凡相信自己这儿子不是不懂,但他就是懒得做。
“玩得开心么?”
郑凡问道。
郑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还可以。”
“有点牵强。”郑凡说道,“那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开心。”郑霖改口。
“嗯。”
王爷满意了。
坐在边上的赵元年开口道:“我是真没想到,那天会闹出这般大的阵仗。”
郑凡看了一眼赵元年,
笑道:
“是没料到,这江南,还有这股子血勇?”
“是。”赵元年点头。
福王府在滁郡,不算三边,但却靠着三边,否则郑凡也不可能几次打进来。
而他赵元年,在当“狗”之前,也曾抗争过,但却被一次次地镇压,最终,他屈服了。
他亲眼见证过大燕铁骑的强大,也见证过这位王爷的可怕,在晋东的这些年,他所见所闻,更是加深了这一系列的认知;
所以,在他的意识里,反抗这位王爷,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且开始纳罕与疑惑,为何这里的乾人,竟然真的敢。
他这个心态很正常,一般当汉奸走狗的,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早就跪好了,却看见以前的“同类”站起来;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能?
人有一种典型的自我保护意识,就和做买卖一样,谁都不希望自己全盘彻底地否定自己,这里头下注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