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太夫来了,给清平把完脉后说:“这位姑娘本就大病初愈,加上中了毒所以才会呕血。”
“中毒?”
“鸩毒,本来无药可救,但是这位姑娘体质特殊,加上及时清毒,修养几天就没事了。”说着大夫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慕尘。说完就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平醒了。
曾经站的有多高,自尊心便有多强烈,清平宁愿被一个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这般嘲弄,也不愿被慕尘讽刺。可不愿,总归只是不愿……
也只是片刻,慕尘便走了进来,锦衣华服,身后跟着侍从,和清平的虚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醒了?我还以为清平公主是多么骄傲的人,出了事就以死来逃避。”
“慕尘。”清平转头,冷冷一笑,“你可以把我当成没有尊严的人,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听在耳朵里,但绝不会记在心里,我只会恨自己没用,不会去埋怨任何人,所以很抱歉,我摆不出你想要的那种一脸沮丧难堪的表情。”
慕尘的手一滞,漆黑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慕尘再次望向清平时,清平已经扭头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
手越握越紧,慕尘望向清平的视线越发阴冷,他知道,即便自己站的再高,这个女人,都未必仰视自己一眼。不取她性命,是为毁了她这一身骄傲。不伤她身体,是为看她在现实的逼迫下对自己下跪求饶,亦如当年自己求她一样,自己也会学着他,拒绝他,让她亲身体会到,当年的自己有多痛苦。
如今的这个女人,用一种极端的冷静和理性,骄傲且无畏的还击自己,七年前,她也是这般冷静悠然,好像一直都是她高高在上冷眼观世界,而别人,不过是她眼里的平凡众生,被她蔑笑着玩弄着。
但慕尘知道,有一件事能够在瞬间逼的此刻的清平失控,逼的她拿出全部的力气,暴露她最为真实的一面。
慕尘突然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清平眼底算什么,七年前他不过是个平凡少年,而她是高高在上的清平公主,那么,七年后的现在呢?
清平能清晰的感觉到,慕尘的视线开始散出着强烈的侵略性,像是准备出击的猛兽。
清平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说出的刚才那些话,如果被慕尘报复,她确实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适时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