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一等人在病房外等着,原以为墨老爷子第一时间醒来要见的应该是墨子夜,却没想到,竟是司南羌。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司南羌在里头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时神色淡然,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伸手接过向北北怀里的司北念,“爷爷有话要和你们说,进去吧。”
向北北本想带着司北念进去,却被司南羌拦下了,“等你们谈完,我再带他进去,乖,去吧。”
墨子夜和向北北没有再犹豫,李莉在一旁看着这样沉重的气氛,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她是第一次来夜城,对墨家并不了解,但照目前来看,似乎墨子夜,是里面那位老人唯一的亲人了。
而同样的,也是墨子夜唯一的亲人,如果他……
那墨子夜,会很难过的吧?
“坐一会儿吧,他们没有那么快。”司南羌抱着司北念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随后又对李莉说道,亦或是看出了她的不安,还是加了一句,“不必多想,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司南羌很清楚,虽然墨子夜平日里吊儿郎当,只是他到底是墨家的人,墨家这样的地方,养不出废物,更何况,先前还有一个墨沉夜,连向北北在他三年都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墨子夜,又怎么可能没有他的担当。
…………
过了许久,墨子夜从病房出来,朝司南羌说了一句,“爷爷喊你带孩子进去。”
听见这话,司南羌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着急进去,而是垂眸对司北念说道,“北念,等会儿进去,要先喊曾爷爷,知道吗?他是妈妈的爷爷,很好很好的爷爷,所以,你要乖,还要哄曾爷爷开心,就像,在家里一样。”
司北念不太明白司南羌的话,只是他捕捉到的信息已经让他清楚了,和家里的曾爷爷一样。
“好。”他小小的脑袋,懂事的点了两下,那眼神里的镇定,和司南羌如出一辙。
得到司北念的回答,司南羌这才抱着他起身再次进去。
李莉看着这一幕,缓缓垂下头去,忽然觉得有些孤独,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刚这样不安着,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覆上她不安揪动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抬眸,是墨子夜。
“和我一起进去看看爷爷好吗?”他唇角带着微笑,就好像一瞬间,拨开了李莉心中自来到这里以来就一直覆盖在心里的乌云。
她回以安然的浅笑,“好。”
进去的时候,看见老爷子因为司北念正笑得开心,很美好的一幕,却让墨子夜和李莉生出一丝苦涩,因为这一幕,或许今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