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什么意思?”李神医闻言一愣,差点把艾条怼在赵昊大椎穴上。
“就是字面意思。”赵公子小声道:“我希望病得,能住一段时间院,最好不能探视的那种。”
“那岂不是弄虚作假?”李时珍断然摇头。
“李先生通融一下吧。”赵昊央求道:“海公上任,江南人心惶惶,肯定有很多人劝我游说海公。我是既不能答应,也不好不答应,只能先躲起来。等一段时间,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唔。”李时珍也不知听没听懂,依然摇头道:“公子自然是有道理的。可医者贵乎真,老夫的医德的不允许啊。”
“回头我为你讲授《生物学》。”赵昊只好拿出杀手锏。“可以让你的《本草纲目》更加系统科学。”
“伤风之病,本由外感,但邪甚而深者,遍传经络,即为伤寒。”李时珍便改口道:“强者,数日邪散则愈;弱者,邪不易解,延绵不除,绝不可轻忽大意,建议立即住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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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灸之后,赵昊被王铁蛋护士长,用轮椅推进了林润病房隔壁小院中,躺上了铺着白床单的病床。
王铁蛋给赵昊掖好被角,嘱咐他好生休息,有需要拉一下床头绳,就出去了。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李时珍的医术太高,总之他感觉身上好受多了。终于有力气复盘一下和海瑞的这番长谈。
毫无疑问,谈话是成功而富有战略性的。海瑞的江南新政一来,可以大大减轻农民负担;二来,赋役的货币化也能刺激商品经济的发展。赵昊和江南公司自然会全力支持。
而且一条鞭法也好,均田均粮也罢,乃至清退非法占田,都必须以清丈田亩为前提。
林润已经将江南九府清丈完毕,为海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海刚峰挟新官上任的威势,甚至可以先撇开松江,在九府直接推行。
这法子看似暂时放过了徐家,但其实才是掘了徐家的根基——松江百姓之所以铁了心跟徐家对抗朝廷,是因为他们乃利益共同体。
从前,为了逃避赋役,主要是劳役以及差银、力银等劳役相关的各种摊牌,大量的松江百姓通过投献,借用徐家的优免特权,来逃避赋役。
投是投身为奴,献是献出田产。
很显然,投献这种行为侵害了朝廷的利益,更将沉重的负担转嫁到了,没有投献的老实人身上。
因此投献是违法的,《大明律》载有明文,投献双方‘杖一百,徒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