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点了两盏烛灯,光线有些昏暗,这个被绑在行刑柱上的家伙也歪着脑袋,可就算这样,王三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对,是他。”黄天看看下面这个囚犯,又扭头看着王三才:“怎么样?你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吗?”
王三才当真感觉很不可思议,他干脆蹲下来细细打量起来,这个囚犯似乎已经睡着,王三才蹲在他头顶的位置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眼看去,王三才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只不过,这一细细打量之下,他发现,这个人跟自己长得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样。
首先,这个囚犯看上去年龄要比王三才大了一些,脸上不但有些许皱纹,皮肤也要比王三才的皮肤黑了一些,再就是,王三才这打眼一看,发现他的身高也不如自己,最重要的是,他就连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怯生生的表情。
“第一眼还行,再仔细看的话,熟悉我的人就知道他不是我了。”王三才总结着自己的想法,顺便问道:“他也是死刑犯?犯了什么罪?”
“很巧,跟你一样。”黄天头也没回道。
“他也杀了人了?”王三才有些吃惊,顺便继续打量着这个替身:“看上去他更像是一个老实人。”
“嗯,他杀了他的夫人,因为他的夫人跟别的男人偷情被他撞了一个正着,于是……一尸一命,那个男的跑了。”黄天随口解释着:“后来,他哭着前来自首,只为了我们能给他一个痛快,然后,我发现,他跟描述中的你很像,于是我就监禁了他,并且询问了他,然后我才发现他不是你,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确实很可怜,至少他也算是一个有勇气的人。”王三才如实说。
两人的谈话声虽然不大,但毕竟是近在替身耳边,只见他双眉紧皱的睁开了双眼,嘴里兀自嘀咕道:“我要尿尿。”
王三才见另一个自己居然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顿时忍不住笑骂道:“憋着!”
或许替身听出王三才的声音很生,使劲地睁了睁眼睛抬头望来,当他看到王三才的面孔之时,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睡眼惺忪的模样瞬间消散,甚至还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又不认得我。”王三才笑呵呵道。
让王三才没想到的是,他这随口一句笑骂,竟令替身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只见他想尽量躲闪着王三才的目光,脸上也怯生生的,就连声音都变得弱的不行:“我,我你……”
“田有才。”黄天忽然开口了。
替身立马就望向黄天,眼里露出几分畏惧,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