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警车上的警灯正声嘶力竭地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排在路面上,车跟前靠着几个懒洋洋抽着烟,就着车前盖打扑克的乡警,更可恶的是,警车前方不远,斗大的石头块一字排开,要通过的车被堵在警车后敢怒不敢言。
这阵势,把牛见山哥仨吓住了,摸不清情况,看不准来路,他急切地拍着脑瓜想主意,却不料关键时候,人这脑袋不比车里拉着蠢牛强多少,一时无计可施。旁边坐着的大缸早按捺不住了,脸上肌肉颤着,手抖着,慢慢地把座位下尺把长的砍刀握在手里了。
啪唧,又是一巴掌,牛见山骂着:“放下,你以为警察也是牛,想卸肉就卸肉……”
“那怎么办?”司机握着方向盘。车未熄火,手在哆嗦。
“倒……倒倒倒倒……跑跑跑……”牛见山急了,司机懵了,一挂倒挡,车呜声往后沿路返回,倒了十几米,在一处稍宽点的地方一打旋,朝来向又疾驰而去。
李拴羊一收扑克,狗少兴奋地奔上来,要请示所长,却见得所长坐在车里眉眼挤在了一块,呲着白牙,笑得直得瑟,那笑既淫且贱,不管是看着还是听着,都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所长,咋办?”李呆问。
“所长,你别笑了,笑得这么贱。先抓贼呀。”李逸风催着道。
“搬石头,抓贼不能太急,否则贼急跳墙了。”余罪道。
“是狗急跳墙。”李逸风纠正道。
“贼急了可比狗急了危险,他要泼了命撞上来,老子可吃不消。”余罪笑着道,吼着让众乡警搬开石头,放过警车,石头却又摆回原地了,警车呼啸而去,后面被阻的车辆可就怨声载道了,这事好办,所长早交待过了,乡警高小兵同志一整警服,放羊嗓子一吼:“我们正在抓持枪逃犯,你们非要闯,后果自负啊。”
这句管用,司机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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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他妈滴追上来了。”大缸抹了把汗,声音变调了。
司机也抹了把汗,油门已经踩到底了。牛见山在不停地抹汗,全是冷汗。不时看着后面,两辆警车,小面包慢点,一辆越野快点,可都不快,不紧不慢追着,不过那警报鸣得人实在心悸。吓得车厢里三个人直冒冷汗。
“牛哥,咋办?不是抓咱的吧?”大缸痛苦地道着,一拍大腿痛不欲生的说着:“哎哟妈的,我还指望弄点钱和李寡妇过个热乎年呢。
“闭嘴,真尼马恬噪……”牛见山恶狠狠地嚷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