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夜色下。
沉寂静谧的山林笼罩在死气沉沉黑暗中,不由给人一种心悸阴森感。
林克等人食用村长送来简便夜餐后,皆回房开始歇息。
农村的夜生活,向来十分单调,唯有不停造娃方可消遣这枯燥无味的漫漫长夜。
林克所住的是栋二层高的木屋老房子。
里头桌椅破旧腐朽,其上蒙着厚厚灰尘,木梯虫洞点点,脆弱不堪,已然有几块明显踏裂痕迹,踩一脚,摇摇晃晃的,人极有可能会掉下来。
上楼时,大家都需要小心谨慎。
之所以。
不住在老六和那几个小伙子家中,只因他们家也有亲人要住。根本容纳不下林克一行人,而且还容易影响别家人休息。
反不如另寻一间房子将就住下,反正明天就可以走了。
只是可怜那头勤劳卖力的黄牛,辛苦拉着林克几人进山不说,愣是没啥东西填肚子,饿得在门口打转,眼神楚楚可怜,“哞哞”的叫个不停,时不时嗅嗅周遭有无可吃的食物。
善良英俊的林克实在不忍心看它挨饿,便花钱从村长家买了些鸡蛋、水果、粮食,搅拌在一起,给它加加餐,享受顿牛上牛的日子。
毕竟明天还需要牛兄载着他们回去,否则不吃饱,哪有力气呀?
“孙立,你们几个和老六他们在楼上睡。”林克安排布置道。
“队长,那你呢?”正从别人家井口打水回来的孙立疑问道。
“我住楼下吧,以防万一。”林克暗暗指了指楼上。
孙立顿时了然,队长这是怕大家睡着以后,老六这些人会偷偷爬起溜走,所以需要有人在楼下看管着。
“队长,还是让我......”孙立主动请缨。
未等他话说完。
林克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一脸正气地让他洗漱干净后早点上楼睡觉,说白天大家跋山涉水,风尘仆仆,晚上是要好好休息。
至于守夜的差事,还是让队长来吧,谁让他是队长呢?要艰苦奋斗做榜样!时刻投身在战斗第一线!
这番义正言辞热血沸腾的话,说得孙立非常诧异,感动,心生尊敬。
这么好的队长实在真少见,有大床不睡,居然让给手下休息,还自告奋勇替大家守夜盯梢。
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上司。
后来。
孙立走了。
临走前,有帮林克铺了一张简易小床,以供其守夜时方便眯眼休息。
哗!哗!咻!
凉风习习,斜雨淅沥。
山里慢慢的在下小雨。
昏暗无声的室内,林克关紧门窗,静下心神练功。
其实他之所以不上楼,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白天赵老头口中所说的脏东西。
他不清楚脏东西到底有没有.......但那种暗中窥伺感,沉沉低吟声,浓浓昏昏欲睡的困意,却是半点做不得假。
自己是真出问题了。
防止牵连别人,反不如独处一室,以练功熬过长夜。
因为赵老头当时说过一句话,趁天没黑......
···········
滴!咚!滴!咚!
小潭。
争先恐后的绵绵夜雨滴在平静死寂的水面,宛如打碎光滑平整的玻璃镜子一样,溅起如玻璃细碎渣的水珠,轻轻荡开一波波涟漪,发出尖锐刺耳的雨打声。
万物俱静。
周遭死气沉沉。
黝黑。
深邃。
阴森。
在这时!
咕噜噜!咕噜噜!
潭中心忽然有水浪翻滚、散开、扑腾.......传出一阵好像是泉口堵塞水流涌不出来的沉闷声,又好像是有古怪之物挣脱囚牢之声,格外诡谲神秘。
浪花逐渐平复、正常。
悄无声息!
一头乌黑秀发静静浮出水面,随后是露出一张脸色苍白的五官清秀脸庞,煞眼紧睁,一眨不眨,再之后是白皙水嫩的颈项,一身脏泥的绿裙。
半浮立在水中的它,慢慢移向岸边。
当它那只细嫩白净的赤脚,即将踏上苔藓遍布的岸边时。
忽然。
幽深潭下暗潮激烈涌动、澎湃、起伏,仿佛有什么巨大力量在拉扯着它、融入着它、折磨着它。
“啊......”
它脸上陡然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不由张臂仰天怒哮。
顿时。
显化出原形。
清秀面部逐渐腐烂,腐臭,左眼浮肿,肿大,大得眼球都快爆凸而出。而右眼则空洞洞,黑黝黝的,有条小拇指甲粗的黄鳝正在眼眶里扭曲身形钻动。
其顺着眼眶,钻入女子脑内、嘴里、脖子、体内......
长长秀发如带有生命力进化的蔓藤,灵活无比地在半空中散开。
咕噜噜!咕噜噜!
潭子里冒出好几十双狰狞可怖的大手拉扯着它的腿,慢慢入水,慢慢消失。
“一起,一起,融为一体。”
“呜呜呜......复仇,复仇,吃光全村的人。”
“永生永世在一起。”
“...”
潭子深处传出一阵窃窃私语寒入骨髓的诡异呓语声。
·········
夜。
愈发深沉。
两腿扎着马步,双目假寐,一直保持不动的林克,忽然,睁开二眼,眼神困惑。
奇怪。
今晚那诡异的低语声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莫非是与环境有关?
是因为来到深山老林中,由于心态不同,念头通达,所以杂念不生,不会受到外物干扰?
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岂不是要搬到山里来住?
思绪百转,林克对赵老头之前的话产生深深怀疑,不靠谱,还说有脏东西跟着他,难不成脏东西也是路痴?也会迷路?
掏出那张用朱砂勾画歪扭符号的护身符,林克放在掌中端详片刻,又重新折叠好塞进口袋里。
本来他是准备一扔了之的,可联想到这是赵老头出于一片好心送给他护身的,便不打算扔掉了。
俗话说,礼轻情意重。
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尊敬老人家了。
虽人家是个不靠谱的神棍老头,但也不能寒了人家心意,而且自己良心也过不去,反倒不如明天回去后,当面还给他吧。
就说护身符很好用,一亮出来,顿时诸邪退散,百鬼不侵,端得是人间至宝,乃辟邪诛鬼之大杀器。
反正怎么玄乎怎么说,当是哄哄老人家开心吧。
就在林克准备继续练功时。
忽然。
窸窸窣窣!
外头传出一阵有什么物事在地上慢慢蠕动的声音。
紧随其后的是村子里散养的家狗,争先惊恐犬吠,十分吵闹。
但只短短片刻后,吠声却又嘎然而止,陷入诡异沉寂之中。
林克眉头一皱,心觉奇怪,当即打开木门,人跨步而出。
此时。
门外的黄牛兄好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哞次”,打了个响鼻后,长长立着的毛茸茸耳朵一动,陡然从甜甜睡梦中苏醒。
并围着木柱不停打转,牛鼻子喷出两道粗大热气,脾气越来越暴躁,大有要发疯逃窜的架势。
林克神情凝重,要知道,动物可以听到人类所听不到的次声,看到人类所看不到的物事,面临灾难时,往往比人类更提早知道。
该不会是要地震了吧?
泥石流?
山体滑坡?
他第一时间脑海中闪过各种自然灾害,并准备进屋叫醒孙立等人时。
下一刻。
人拧眉,极目眺望向远处。
只见一大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浓浓迷雾在细雨中迅速蔓延开来,极快飘进村子中,飞进农户家中,钻进闭眼躺床上的人口鼻中。
同时。
眨眼间的功夫,团团包围向林克,宛如身处人间仙境一样,缥缈而虚无。
“这是.....”
林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谨慎用鼻子嗅了嗅,只觉迷雾中隐隐约约带着一股某生物尸体腐败的气息。
腐臭。
恶心。
难闻。
但不知为何,单一闻下,人就有点头晕目眩之感。
不好!
这烟雾有迷心惑神之效。
林克瞳孔猛地一缩,心下凛然,当即运转劲力欲要逃跑。
那股熟悉昏昏欲睡的困意如滔天巨浪,一丝征兆都无,比之前在市区的那次更猛,直接淹没了心灵。
堕入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
人浑浑噩噩。
目光呆滞。
表情僵硬。
哒!哒!哒!
家家户户的房门打开,里头走出一道道黑影,汇聚成黑压压的人流,皆闭着眼,脚步迟钝的向村口而去。
还包括林克本人。
不过由于他是劲力贯身的武人,气血浑厚,意志力十分顽强,居然隐隐有挣脱出当前迷魂困境的趋势。
虽人如提线木偶被操控着着走,但面部却呈现出狰狞扭曲之态,就像是常人睡得梦魇了一样,一丝清醒的意识在努力夺回身体控制权。
若是就此放弃抵抗,一般来讲,是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但此时此刻。
诡谲莫测的情况下。
林克怎么敢轻易放弃心神抵抗。
只怕这一睡......小命可就要丢了。
给我停啊!
停啊!
他心头咆哮怒吼,可迟迟运转不了浑身劲力,身体完全不受掌控。
人越走越远......
若有人在旁,定会发现,村里的人皆往水潭方向而去。
噗通!噗通!
前方传来有人相继落水的声音。
林克心急如焚。
就在危亡关头!
忽然。
他身躯一震,莫名之感涌上心头,这是........
嘶!嘶!呼!
口袋里的护身符忽然无火自燃。
透着薄薄裤料。
炽热、滚烫、灼烧的火息烧烫在皮肉之上。
肉膜微痛不止。
刹那间。
浓浓困意迅速消失。
神智清醒!
意识回归!
双眸睁开!
意外发现自身处在小潭之外,距离不过二十来米。在极强目力下,可清晰看见潭子周围立满着仿佛睡梦中的人群。
目光放远。
下一幕映入眼帘的场景。
顿时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遍体生寒,如坠冰窖一样,目光愕然,恐惧,难以置信。
只见血水潭中正有一个长着二十来颗不同女子头颅的硕大肉山,在大快朵颐啃噬村民之肉,脸上皆露出陶醉愉快之色,
手中血腥残肢乱飞,殷红肉渣残留齿间,呈现出异常狰狞血腥之像。
“这.....这......”
林克瞳孔猛地一缩,心头发寒,这他妈还是人?
传说中的缝合怪都不可能做到动作如此之协调吧?
正所谓,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同样凝视着你。
那二十来颗女子头颅硕大肉山瞬间感受到林克的视线,皆同时停下啃噬尸骨,唰的一下,几十只怨毒仇恨的眼珠子转来,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在这惊悚诡异的注视下,林克立刻毛骨悚然,皮肤隐隐刺痛,仿佛针扎一般,一股巨大危机感盘旋于心头不散。
吼!!!
女子头颅硕大肉山陡然冲天一啸,发出一阵尖锐、刺耳、挠心的女人尖叫声,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长长黑发从潭子中蔓延钻出,如潮水似的向林克迅速扑来。
轰!
回旋腿!
林克强压下心头那股恐惧,猛然爆发出所有实力,一手一个抓住离得最近的孙立和另一巡捕的身体。
正准备要带走时。
“嗯?”
林克眼神困惑,立马感受到有一股强大拉扯力在死拽着二人躯体,根本就带不动。
他回头一看,终于明白是何缘故!
原来。
二人的手腕都系有一撮长长黑发,直勾连至女子头颅肉山上,在漆黑深邃的雨夜中,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心意拳第三层!
林克果决一拳轰下。
拳骨触碰头发,只觉光滑、柔韧、富有弹性,发挥出的十成力道,在这层层抵消之下,有个五六成已算不错。
更何况。
这诡异头发又十分坚韧。
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办法弄断。
危机迫在眉睫。
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长长黑发,转眼即逝,已逼近不足十米。
见状,林克深深叹息一声,旋即面色变得坚毅,全力催动腿功,转身一跃,快似一道黑线,腾挪跳跃间,快速撤退。
他没有上前奋战。
因为.....赌不起。
光瞧那女子头颅肉山的架势,散发出来的凶恶而恐怖的战栗气息。
以及那无声无息的浓浓昏昏欲睡感。
和护身符的突然燃烧!
这一看便知是赵老头口中所说的脏东西。
轰!轰!轰!
为了使得逃命快点,林克脸色阴沉,不断挥舞双拳将挡在面前的所有事物统统轰碎!
一时间。
树木倒塌,石屑乱飞。
黑暗雨夜下。
一道黑影冒着大雨淋身,夺路而逃,身后密麻长发还在继续追赶。
窸窸窣窣!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林克甚至都感受到后背隐隐有物事即将触碰到的感受。
他冷着脸咬着牙,不顾腿部肌肉的酸痛,亡命冲前。
快!
快!
再快!
就在密密麻麻长发快要勾住他脖子的一刹那。
嗖!
林克宛如利箭般冲出村口。
而黑发突然静止不动,飘浮在半空中,仿佛是受到某种限制一样,以村口为界点,村外的世界是半点都不得沾染。
随后。
又如退潮一样快速回返。
呼~
耗尽体力虚脱的林克,见后头黑发没有追来,人直接一个踉跄,虚弱无力跪倒在水洼之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人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良久。
待恢复些体力后,他回头看了眼死气沉沉,万籁俱寂的小坑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转身离开。
在山林间冒雨回市。
咔!
黑暗静谧的审讯室内。
忽然。
有人点开一盏发出刺眼白光的台灯。
“林队长,根据局内的出入记录,你带着孙立等人是去小坑村查一件案子。为何今天凌晨时分,只有你一人回来,而且据同事描述,你还是淋着雨回来的?”
哒!哒!哒!
手指敲动长方桌面的清脆声音。
“长官,这事我已经讲过了。原先是查一起少女拐卖案,但.......”
“但是什么?你身为一名队长,外出执行任务后,却没有将手下人安全无恙的带回来,这种行为是非常严重的渎职罪!你就等着上法庭被公诉吧!”
“长官,并非我不想救,实在是我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
“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赶快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沉默几秒后。
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顿时传来。
“你相信世上有鬼么?”
高探长一听,直接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轰!
大门关闭。
室内又陷入一片昏暗寂静之中。
········
不知过去多久。
忽然。
铁门再次大开。
这次从外头走进一男一女。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长相斯文,戴着一副圆形眼镜,身穿一丝不苟的中山装。
而女子则年龄较小,才二十出头,容颜中上,嘴唇厚厚,手中提着一只黑色公文包。
两人无声落座。
女子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白纸和字,显然是准备记录审讯的信息。
“姓名,林克。年龄,十七。籍贯,滨海市万门镇人。前十七年平平无奇,学历只至初中。家中父母尚在,拜师于心意门。因杀死万门镇的江福,后结怨马田。由于心头愤怒,马田派人绑架你的父母,并伪写亲人书信,骗使你回镇。可你后来没有上当,不仅成功解救出父母,还反灭马田满门.......”
男人语气不含一丝感情,将林克的过往之事详细的一字一句吐出。
直讲到目前他暂居在伯父家中,父母住于水丽晶公寓408号房间.......才停止。
林克目光平静,心头毫无波澜。
他本身就是巡捕局中人,非常清楚政府的办事能力。
若政府真要下功夫调查一个人,不夸张的说,连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头在哪都可以查的到。
即便如此,林克脸色依然没有畏惧,神情坦荡。
别看他灭人满门,貌似罪恶滔天,但这归根结底只是江湖恩怨。
是马田先不讲江湖道义,祸及家人,自己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
再说了。
马田是什么个尿性,政府会不知道?
要真上法庭,了不起控告防卫过当,失手杀人。
要定死罪?
先不论林克肯不肯认罪,最先反对的就是全滨海市的武人。
毕竟武人本就崇尚以直报怨,你想杀我全家,我就灭你满门。
这叫天经地义!
跟官府有个屁事?
记得到时候来洗地就行了。
当然。
若是林克无故攻击平头老百姓的话,那么政府肯定绝不留情。可他打杀打残的不是江湖中人,就是武行里的武人,这之间界限可就十分模糊。
江湖事,江湖了。官府管不着,也不愿意管。
这时。
林克猛然压下身子靠前,目光直视眼镜男子,嗤笑道:“你不会拿马田的灭门案来吓唬我吧?”
“外头哪个武人手里没几条人命?又要武人卖命,又要武人不见血,你觉得可能么?”
男子推了推眼镜框,温声道:“林队长,你误会了。之前的事我们不想管,即使有别的部门公诉你,那也是别人的事。我们这次来,只不过是........对你昨晚的事非常感兴趣。”
“希望你能一字不漏的讲清楚小坑村的全部经历。”
话完。
林克沉默不语。
思考许久。
“你相信世上有鬼么?”他问道。
眼镜男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微笑道:“我们信!”
··········
滨海市。
夜里八点二十分。
市政厅。
四楼。
一条平整明亮的走廊上,每隔着一段距离,便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巡捕,脸色严肃,眼神锐利,时刻扫视周围的一举一动,仿佛警惕暗中的敌人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肃杀之感。
粗略一看,这一条不长不宽的走廊上,起码不下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巡捕在专注警戒。
咚!咚!咚!
豪华气派的会议室内,传出一阵嘈杂喧闹的拍桌声、说话声、喝水声。
室内。
巨大平滑的长方桌子两旁坐满了衣装革履的政府官员。
而在安静四角,分别立着四位孔武有力,沉默不语的武人。
前两角的武人明显是练外功的,其身材高大,双腿修长,手掌粗厚,太阳穴鼓鼓暴起,给人一副极其不好惹的样子。
而后两角的武人则是练内功的,其目光有神,一动不动,宛如磐石,气息绵绵若存,尽显一身深厚功力。
坐在长桌首位的是滨海市的新任市长,董川。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头发浓密,五官立体,身材中等,但长着一双狭长三角眼,说话时总不自禁的眯着,却是带给别人一种心理上的压力,咄咄逼人之势,威严甚重。
哗!
刚翻看完下属递来文件的他,将文件紧紧合上,沉声道:“诸位,滨海市昨夜又多出一起灵异事件。事发地点是在市外的小坑村,档案名字叫作女子头颅肉山。”
“这是本月的第三起灵异事件了。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说出来,各抒己见嘛。”
话音刚落。
众官员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商讨。
“又出来一件怪事,有点不好办呐。”
“是阿,之前那两起案子还好地处偏僻,及时封锁现场,并隔离群众,才好不容易隐瞒下来的。可即便如此,至今还在封锁之中,依然没有半点解决办法的头绪。”
“这要是让报社的记者知道,到时候一出报纸,那可就......”
“要我说,这次什么小坑村的,依照老办法,直接封山算了。”
“...”
咚!咚!咚!
这时。
税务司的司长,闷闷不乐的用力敲了敲桌子,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当场面彻底安静时。
他语气不解道:“我不明白市长今天为什么喊我来开这个会?”
“灵异事件和我税务司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征税和查税,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真要处理,也应该由巡捕局负责。”
话完。
他啜了口温水,润润嗓子后,补充一句:“大伙,你们说我讲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