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针对他们而来的事情,最多也就是道路两旁的树影上出现了一些摇晃着的尸体一样的挂件。
但仅仅是视觉上的恐吓,对于推演者们来说,其实恐怕连小危机都算不上。
在放慢脚步这件事情上,他们有一定的刻意的成分,因此,走到最后小半截路程时,视线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最前方的宿舍楼的一楼亮着微弱的光。
虞幸眯眼眺望:“那是宿管的位置吧。”
“嗯。”黑暗环境中,视力最好的当属赵一酒,“那是值班室。”
整栋男生宿舍楼和一旁的女生宿舍楼都处在一片静默当中,每一扇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的学生们在做些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一定都还没有睡。
距离宿舍楼越来越近,回来得最晚却最气定神闲的四个人隐约听见了宿管值班室里传来一种像是在啃食木头一样的奇怪声音,只是当他们一踏入值班室前方的地面,那声音就停止了。
值班室的小窗户像白天一样开着,温暖的橙黄色光芒将小小的房间照的很亮,那个声音甜美的宿管姐姐依旧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前方的桌面铺了些新的东西。
这大半天来,每一次经过宿舍大门总能看到这个年轻的女宿管带着微妙的笑容坐在这里,好像她一整天都没有挪过地方似的,女宿管还抬起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回来啦?今天的学习结束了呢。”
“宿管姐姐很辛苦啊,大晚上的在做什么呢?”温青槐每次都会主动找这个宿管搭话,因为宿管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让他们感觉到了危险,所以在危险爆发之前他们更不能逃避,必须提前收集到尽量多的信息才行。
“在做小木雕。”宿管手里拿着一把刻刀,她摊开手给他们展示了一下制作出来的小半截成品,手里巴掌大小的木头雕出了大致的轮廓,令人不适的是,用这块木头雕出来的又是一个婴儿的头。
白天她兴致勃勃地在那里戳羊毛毡,晚上开始做木雕,但主题永远都是小小的婴儿头颅,虞幸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宿管的肚子那里瞥了一眼,这种明显的提示不由得他不怀疑,宿管身上的异常可能和“孩子”有关。
可惜,宿管值班室的办公桌挡住了宿管的肚子,虞幸什么也没看见,收回目光,笑着说:“挺好看的,那我们不打扰宿管姐姐的艺术创作了,先上楼了。”
之前他们每一次上楼或是离开宿舍,宿管的眼神都会紧紧黏在他们的背后,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那种强烈的感觉绝对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