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嘛……”晏溪红着耳尖,某些事情自家人关起来说是一回事,和别人——哪怕关系好,喜欢得要命——说,就变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晏溪说:“我三哥还在深城,我会包饺子了,到时候,我想去给他送点饺子——我听人说,冬至是一个要团圆的日子,我就想,好歹我陪一下三哥吧……”
不算异国,却是他乡。
“每逢佳节倍思亲,”晏溪认真地说:“我要陪他,不然三哥会难过的。”
白隽一怔。
——原来某些人无论怎么样,温柔都是镌刻在骨子里的。
白隽最后点头,低低地道:“嗯——我和你一起去。”
晏溪睁大眼睛:“咦?二爷你会开飞机?”
“m国十五岁成年,才拿的证,”小姑娘崇拜的目光真是让人身心愉悦,白隽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技多不压身。”
上辈子就学过,这辈子好歹没丢给老师。
而且……
白隽可惜地想,a国严格得要命,十八岁成年,二十三岁才能结婚。
m国十五岁成年,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
一低眸,小姑娘已经抿唇笑开来了。
“我觉得我到时候会很忙的。”晏溪严肃又小声地说:“我打听过了,叶老师好久就每年都不回家了,大哥二哥几乎不放假的,大哥要整理卷宗,”
说到这里,晏溪就有些难过“我去过律师所的,那些卷宗是十几二十年来沉积下来的,以前法律不严管教不严,导致挺多冤假错案,大哥和简大哥整理那些就是想还被冤枉的人一个清白,可是——可是那么多,他们一得空就去,简大哥逢年过节还知道回家呢,大哥怎么就不知道呢?”
因为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的清冷逼着他留守律师所吗?
因为老三的混账,老二的淡漠,爷爷的常年不在家吗?
因为兜兜转转,也找一个真心地,陪他吃饺子的人吗?
冬至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可那也是对于可以团圆的人来说的呀。
可以团圆——“团圆”的标准又那么严苛,不仅仅只齐聚一堂,更是说一家人的心是连着的。
封家人的心看似是连着的,可如果真是这样,大哥二哥为什么会逐渐失去共同话题呢?三哥又怎么一点点走上混世魔王的路呢?
晏溪小声地,忍着心疼:“二哥也不放假,他总是给员工放假,给清洁工放假,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圆,然后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处理没完没了的文件。”
大哥二哥的父母为什么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