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验收十分顺利,政府答应贷款立即到位,吴科长带着前面二十吨磷酸三辛酯余款的汇票先回工厂,后面补加的五吨磷酸三辛酯约定对方用毕后再支付货款。王近之因为胃出血,还得留院观察几天,吴科长委托苏月白照顾一下,出院后再一起回厂。
“我怎么到的医院?”王近之向苏月白问起喝酒断片后的细节。
“你跟陈局又开了一瓶白酒,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非要上官所长说明上嘴唇西班牙下嘴唇葡萄牙是怎么吃东西的,三人又单独拼起酒来。”苏月白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当时的场景,“当时场面有点乱,厂办主任发现你们叁不见了,就去找,发现一人端了一瓶酒在废工地墙角边喝边吐,地上还有个醉倒的老鼠,厂办主任一个人拉不回来。”
“后来呢,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到医院的。”
“孟厂长他们与政府客人们全醉了,厂办主任为防万一,叫的救护车,其它人当场检查没事,救护车来时你们叁已与老鼠醉倒在一起,睡着了,是酒精中毒,所以,就由医生送到医院里。”
三个人与一只老鼠醉倒在一起,这是什么样的场景?王近之自个也感到好笑。有图有真相,可惜那时没有手机。
住院的日子极其无聊,酒过后身体早就恢复,可护士就不让动,说怕牵动胃里伤口,引起二次出血,看报纸,看电视是病床可做的事,有事没事地吊个瓶,这无色透明的药水进入我的身体就与血液溶在一起成为血液的一部分了,血浓于水,水就是血。王近之盯着葡萄糖瓶胡思乱想。
饮食只有流质,真想念酒席上的大鱼大肉啊。好不容易,入院后的第四天傍晚,护士通知明天可以出院,双氧水厂很客气,提前把住院的费用结算了。
回到厂里报销费用,只见苏月白双眼发红地从财务科跑了出来,什么情况?王近之连忙上前。“太欺负人了,我们先找吴科长,再一起到马厂长办公室把这事说清楚。”苏月白气哄哄的一把拽着王近之来到吴见华办公室。
原来是苏月红把发票送财务部报销,财务部的出纳看到两个人只有一个房间的发票,低头私语:“大家传的没错,看,他们出差都只开一个房间了。”刚好苏月白进门拿遗忘的包包,听到这句话,双方因此而吵了起来。
“为什么只有一张旅馆发票,因为小王住的是病房。为什么没医药费发票,因为对方支付了,吴科长你最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是你吴科长叫我留下照顾胃出血的小王的。”苏月白眼泪汪汪的。“你得给我作主,我要求她们向我道歉,恢复我的名誉。”
要女人道歉易于让母鸡生蛋,马厂长办公室里,财务科的两位出纳一秒钟也没犹豫,立即向苏月白道歉。这事总算天下太平了,吴科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吴科长忘记了另一句名言,要让女人闭嘴绝对难于让一群鸭子不再呱呱叫。道歉归道歉,第二天,流言在全厂的范围内传开。
走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可说得人多了你就将无路可走,中国式的人生哲学,第三天,苏月白向吴科长提出,她还是回原来的部门,虽然钱少,但平平安安,家庭和睦,这样风风雨雨的日子她实在受不了。
新产品销售小组不得不第二次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