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汇聚成温暖的海洋,似乎有无名的风掠过,微微荡漾,带着诡异的神圣。
那或许是疫医见过最为扭曲怪诞的一幕,他曾肢解过数不清的妖魔,也创造出了许多诡异邪魅的之物,但这一切都比不过此刻他现在看到的东西。
就像某个处刑献祭的仪式,这环绕的烛海之椅便是祭坛,劳伦斯教长便是那可怜的祭品。
劳伦斯教长的身体痛苦的抽搐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汲取他的生命力一般,他那本就苍老的躯体在迅速老化,皮肤干瘪显露出密密麻麻青色的血管,鲜血止不住的流下,从他的耳鼻之中涌出。
疫医很清楚是劳伦斯教长出了问题,可对于【间隙】的一切他也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
可随后有庞大的压力涌现,那种感觉很奇妙,不像侵蚀,只是一种单纯的压力,似乎有人在窥视着自己,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从劳伦斯教长身上浮现的淡淡幽光。
那是正常视觉难以捕捉的光路,疫医能隐约的看到它,那些黯淡的光路汇聚成了一个诡异的人形……仿佛那正是劳伦斯教长的灵魂,他正被缓缓抽出自己的躯体。
“疫医!”
突然有声音响起。
劳伦斯教长睁开了那紧闭的眼睛,眼球血红,仿佛要炸裂开来,他狰狞的像只恶鬼,扭曲可憎。
“疫医!”
他再次怒吼着,这时疫医在惊恐之余才发现劳伦斯教长的双眼无光……他看不到自己,此刻他的意识正在别处,仅仅凭借着那可怕的求生欲,令他短暂的做到了两线操作。
疫医缓慢的靠近,他警惕万分,自从认识了劳伦斯教长,这个神秘的猎魔人总会刷新他的世界观。
踩在尚未凝固的蜡油之上,就在疫医即将触碰到劳伦斯教长时,他那无神的双眼突然有了点点的光亮,仿佛灰烬复燃。
“劳伦斯……”
疫医有些迟疑的喊道,可随即那所有的痛苦与狰狞都消失了。
有什么事发生了,可疫医尚未能发现,他在警惕那位置的危险,紧接着目光与其相对视。
劳伦斯教长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目光闪过断暂的迷茫,但紧接着便清澈了起来。
气氛有些微妙,刚刚的疯狂与怪诞全部消失,似乎就像一阵令人不悦的幻象般,那一切都结束了,此刻有的仅仅是几乎不敢打破的死寂。
两双眼睛短暂的对视着,保持着诡异的默契,下一刻锋利的骨刃从疫医的手臂之上弹出,发出呼啸的声鸣,凶狠的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