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我想坐你的位!”
声音如出谷黄鹂,婉转而动听。可顺子却没心思欣赏这催命魔音,面向中年大叔,问道:“你的话还算不算数?”
中年大叔闻言,皱眉说道:“你把我独孤正义当什么人了?我的话肯定算数!”
“那就靠你了!”
云玉跟大婶商定后,错身坐到了顺子身后。
顺子双手合十向大叔行了一礼,错身而出。
猎物要逃跑,猎人当然要追击!
云玉跟着离开了座位,刚要从独孤正义身边经过,不料下面探出一脚。她凌空一跃,轻松躲过踢来的一脚,不准备跟他纠缠。
独孤正义并指成爪探出,扯住了云玉衣袖,云玉反拍一掌,直击独孤正义额头,要一击致命。独孤正义侧身躲过,另一手死死掐住她的胳膊,使她掌风错身而过,落在了座椅靠背上,身后座椅应声而碎,碎渣残块四散而飞。
高手!
独孤正义皱起眉头,丝毫不敢大意。
云玉见顺子越跑越远,心里甚是着急,面若寒霜,扭过头说道:“放开!”
“不放!”
两人言语都很简洁,语气都无比坚定。
云玉忽的一脚后踢,一记倒马桩直击独孤正义后脑,又是狠辣一击。独孤正义眉头皱的更紧,身子前倾,纵力翻转,脱身后退。
他不是她的对手!
顺子已经跑的快没影了,云玉‘嗖’的一下窜出汽车,追击而去。独孤正义也没放弃,也窜了出去。
车里一青年,对外面喊道:“独孤大哥,你这是干嘛?你跟那小子素不相识,能帮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可别惹祸上身!”
独孤正义并未理会,紧紧吊在云玉身后,心道我要是眼睁睁看着有人作恶,就对不起我名字中的正义二字。
奈何他跟云玉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距离越拉越大。
“前面的匪徒,你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开枪了!”
闻言,云玉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独孤正义见有人敢这么藐视他,胸中怒火几欲燃烧,拔出腰间手枪,瞄准云玉就是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
伴随着几声枪响,云玉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群山中。
独孤正义叹了一口,说道:“小子!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后面就看你的造化了!”
云玉虽然躲过了致命的几枪,但是腹部还是挨了一枪。现在她面临着一个选择!
追?还是不追?
继续追,她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
不追,等她的将是无尽凌辱!
她一咬牙,继续追击!
山间树林茂密,本来没有什么路可走。顺子不仅在林隙间拼命奔逃,而且还招来老鼠阻挡。可就算如此,身后那抹白色身影也越来越近。
顺子跑到一个山头,上气已经不接下气。他惨然一笑,心道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漆黑如墨的木偶,有些惧怕,也有些安心!
真的没办法了么?
难道只能许愿么?
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后遗症,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顺子刚准备许愿,便被远处飞来一物砸中后脑,闷哼一声,软趴趴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木偶。
云玉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抛出一块木头后,再也没有丝毫气力前进,看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悲惨一笑,也倒在了地上。
她脸上没有凄苦,却挂着满足的笑。
这样也好!
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受凌辱和折磨了!
看着满目青葱,闻着绿草芬芳,又有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撒在脸上,温暖而不刺目!她很知足,能够安眠此地,也算没有遗憾!
……
青山深处传来了一声音,苍老而洒脱,吟唱着一首诗词。
本末一相返,漂浮不还真。
山野多馁士,市井无饥人。
虎豹忌当道,糜鹿知藏身。
奈何贪竞者,日与患害亲。
颜貌岁岁改,利心朝朝新。
孰知富生祸,取富不取贫。
宝玉忌出璞,出璞先为尘。
松柏忌出山,出山先为薪。
君子隐石壁,道书为我邻。
寝兴思其义,澹泊味始真。
陶公自放归,尚平去有依。
草木择地生,禽鸟顺性飞。
青青与冥冥,所保各不违。
——孟郊《隐士》
一道人骑着青牛,一瘸子骑着花斑巨蟒,缓缓朝着顺子这边而来。这道人不知是何许人也,可这瘸子却不是别人,正是驭蛇传人——张瘸子。
“毕老道,你别装文化人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我们相交数十载,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
“张兄!此诗不仅是家师所传,还是老道我一生的向往!”
“我呸!如果你向往诗中那样,当个隐士不就得了。干嘛还要下来查看?”
“哼!你以为我想下来?刚才的枪声你也听见了,肯定是有人偷猎,我定是要管上一管的!”
“你管他们作甚?”
“山上的动物都被他们打光了,谁陪我作伴?”
你一言我一语,他二人终于赶到了顺子晕倒的山头。见一男子躺在山上,一女子躺在山下,毕老道皱起了眉头!
张瘸子见到二人后,则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笑的直不起腰,笑的声音嘶哑,笑的花白头发凌乱。
“张兄,你这这是怎么了?”
“上天对我不薄!上天对我不薄!!!此人正是我的仇人,他怀里的灵兽正是我师兄之物!”
毕老道顺子张瘸子手指望去,的确看见那男人怀里趴着一只异兽,似猫似鼠。他不解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它可是个宝贝,成了精的老鼠。我们一派所说的灵鼠!毕兄,祝我一臂之力,拿下那老鼠!”
闻言,老道不屑的摇摇头。
“我道是个什么宝贝,不就是一只刚刚成精的老鼠,有什么稀罕?我们家老牛已经成精百年了!”
老道坐下的青牛也摆出一副不屑模样,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雾,冲着张瘸子‘哞’了一声。
见老道不帮忙,张瘸子一跺脚,恨恨说道:“你好!你很好!我铁定是要报仇夺宝的,希望毕道友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出手干预!”
老道对张瘸子这话很不感冒,瘪瘪嘴说道:“你要夺便夺,干我何事?”
张瘸子不再迟疑,拍拍身下花斑大蟒向顺子了扑去。只见那花斑大蟒张开血盆巨口,就要一口把顺子吞下。
眼看顺子就要成为巨蟒腹中餐,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大金的鼻息抽动了下,似乎闻到了危险。
它睁开了惺忪睡眼,眼神锐利,瞥了花斑大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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