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现在是锦衣卫千户。进宫以后,朱由校赐座于他。然后问道:“张卿在国子监时,听说和一位姓刘的同窗很要好,他叫什么名字呀?”
张诚道:“国子监时臣与刘兄刘静文相处很好。不知陛下所言是不是此人。”
“应该是这个人吧,他是不是对辽东谍子之事很有兴趣呀?”
“回陛下,应该就是刘静文兄。”
“他现在还在国子监吗?”
“刘兄要到明年才会完成学业,现在还在国子监内。”
朱由校让人去宣刘静文来,然后对张诚说道:“朕有一个想法,想要监督各地官员的贪腐情况,虽然现在有御史,但效果并不是很好。不知张卿是不是有兴趣于此呀?”
张诚本来已经是举子了,现在因为妹妹的原因成了锦衣卫千户,却无法继续科举。所以听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
朱由校让他起来,两人闲谈起来。一会儿刘静文到了,见礼后朱由校问了一些他的基本情况,才知道他和张诚都是举监(以举人身份进的国子监),于是道:“刘卿已经是举人了,明年就是大考之年,不知你是想继续进学还是现在就出来作一些事呢?”
刘静文闻言看向张诚,张诚不停地向刘静文挤眼睛,刘静文立即跪下道:“愿为陛下效劳。”
以他的成绩,参加会试能中进士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而现在出来作事,而且是皇上要他作事,那傻子才会不答应呢。
”很好,朕就看好干实事的人。刚才朕和张卿说了,现今官员贪腐情况严重,御史似乎也不能很好地起到监督作用,朕寻思重建一个机构,名曰廉政公署。于各州设立廉政司,各府设廉政局,各省设廉政厅,京师设廉政公署,廉政公署各级直管,与当地官府无涉,主要负责监察官员贪污腐败的问题。“
”当然,现在才是刚建立,那就先给朕监察税收情况,人多了以后,再做其他事。至于人员,全部由你们自己招,不能招各级官吏,主要从举子,秀才中招。钱的问题,全部由朕的内帑出,相应的,你们也只需要对朕负责,即使是内阁首辅也不能干涉你们的事,明白了吗?“
朱由校知道,不管是监察御史还是给事中,与朝中官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想要让他们公正是很难的。而廉政公署不管是钱还是人,都与各级官吏无涉,那就可以保证其独立性。
两人连忙答应,然后朱由校给他们简单地讲了一些规则,基本上是以香港廉政公署为蓝本说的,最后他强调,在各级廉政机构外设立一个“公生廉”箱,方便民众检举,因为他知道反腐必须依靠广大民众,几个人的监察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所有人的眼睛。
第二天皇帝下旨,锦衣卫千户张诚任廉政公署署长(正七品),国子监监生刘静文为副署长(从七品),成立大明廉政公署。廉政公署有监察百官之权。
这封圣旨说得虽然简单,却把百官们吓了一跳,特别是监察院和六科立即找皇帝来问情况,结果才知道整个廉政公署只有两个人,也就一笑置之了,都以为不过是皇帝想要给他的舅子找个实缺官当当罢了。
至于官员俸禄情况,方从哲的方案是各级官员本色均为米每年十二石,这和原来的一样,折色则规定为从九品官员银每年六十两,再无有其它折色,而每上一个品级,每年加银三十两。
按这个方案来算,还是以杨涟的正七品为例,可每年得银二百一十两,每月合一十五两多,而如果是正一品,则是每年五百七十两银。
朱由校道:“这样会不会太少了呀?”
方从哲道:“已经不少了,官员是免除徭役、免除税收的,他们家乡有大量的人会将自己的田亩挂在他们名下,这样也就能有很多收入了。其实朝廷里真正清贫的官员是家里田亩少的,而现在这个方案至少可以让他们有足够的银子养活家里人了,等商业税的收缴情况好一些后,陛下可以再下恩旨,升一些俸禄,这样大家都会感激陛下的。”
这话朱由校听着喜欢,能为皇帝着想,才是好官员。不过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这样如果官员家里有几万亩田地,朝廷不就少了大量的赋税吗?这样不行,要改一下。”
“陛下,此政策从太祖年间开始实行,而且是有数量限制的,按功名来算,进士可免除二千亩赋税,举人是四百亩,秀才是八十亩。一般来说,家里有几万亩也只能免除二千亩的赋税,只是有些官员隐瞒田亩和人口,或是用其他方法使得自家田亩不用交赋税。”
朱由校这才知道自己想当然了,现在好不容易让大臣们同意收商业税了,先把这事搞好,现在农业税占岁入比重太大,清理会引起很严重的反弹。等商业税收上来以后,朝廷的钱宽裕了,到时再来清理隐田和隐户。
于是第二天皇帝下旨:于天启元年十月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开始收取商业税,税率定为半成。并于十月开始按新标准给官员发俸禄,等国库情况好转后,将补发天启年间十月以前的俸禄。
朱由校召来魏忠贤:“魏厂督,……”
魏忠贤立即跪倒在地:“圣上,奴婢不敢当此称呼,敢请圣上依旧称呼奴婢为伴伴。”
朱由校笑道:“好了好了,你现在也是有官衔的人了,再叫伴伴不好吧。”
魏忠贤叩头道:“奴婢提督东厂,是圣上的恩典,奴婢的一切都是圣上所赐,奴婢永远是圣上的奴婢,只想伴着圣上,在圣上开盛世之时照顾好圣上就是奴婢最大的心愿。”
“我知道你的忠心,不过你毕竟是有职司的人,叫你厂督会好一些。”
“那奴婢请圣上称呼奴婢为厂臣吧,奴婢为圣上监督东厂,是为厂臣。”
竟然被个半文盲的太监教训了,朱由校不由感到好笑,于是说道:“那就厂臣吧。厂臣你让东厂给我查一下,各地土地兼并的情况,那些田亩太多的官员是重点清查对象,我要准备在这个方面下手了,到时候你的情报就是对付他们的有力武器,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请圣上放心,等圣上清理他们时,奴婢会为圣上准备充足的证据的。”
”第二个问题,为了防止有人抗税,你让东厂和锦衣卫在全国各地设立分处,随时准备对付抗税的人,出现一例,重处一例,我要杀鸡儆猴。“
魏忠贤阴险地一笑道:”圣上,如果让奴婢去对付泥腿子,奴婢可能会有些放不开,因为奴婢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知道他们的难处。但要对付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奴婢一定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由校鼓掌道:”厂臣说得好,那些普通农民,是我们的基础,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有钱用,那些达官贵人其实都是纸做的老虎,我们轻轻一推他们就倒了。所以我们做事的时候先要问一问,这么做对民众有好处还是坏处,如果有好处,即使背着骂名也要去做,即使民众一时不理解也要去做,这个我们可以叫做以民为本,如果朕有一天忘记了,厂臣你要提醒朕呀。“
魏忠贤面带惶恐地连说不敢。朱由校教训道:”没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说得有道理,朕也不是一个分不清好坏的人,再说以朕对厂臣的信任,难道还会责怪你吗?“这话把魏忠贤又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叩头谢过皇上的厚恩。
朱由校让他起来,又问道:”宫里人的月钱是一般是多少呀?“
”圣上,有职司的太监和宫女按照他们的品级都是有常例的,一般内宫的常例大概是朝廷官员的一成左右吧。反正在宫内也用不了多少钱。当然没有品级的就没有月钱了,象奴婢以前跟着圣上时,没有品级,都是靠圣上赏赐才会有钱的。“
朱由校一想,自己当年好象没有赏他钱呀什么东西呀,这个以后要补上。于是说道:”那好,你给我统计一下太监和宫女的数量及年龄,并且列出他们的月例,详细一点,我要用的。“
”圣上,各王府里的要计算在里面吗?“
各王府里的现在动好象不大好,还是以后再动吧。朱由校想了一下说道:”一起计算吧,分开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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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九月,大明与后金战争正处于紧张关头,朝廷从全国各地调客军来辽东作战。其中水西、永宁两地的土司也收到了征兵赴辽作战的命令。永宁宣抚司奢崇明调集兵马两万至重庆,但四川地方官不但不给他们发放军粮,还扣除了他们的饷银。四川巡抚徐可求指责奢崇明所调之兵大都为老弱病残,毫无战斗力,要求遣回永宁重新征调。奢崇明扯起反旗,率领这些“老弱病残”的永宁军攻占了重庆,杀死徐可求,而李继周、骆日升及其它官员相继被害,总兵黄守魁、王守忠殉职,奢崇明分兵攻占了合江、纳溪,遵义等重镇。
此时水西安氏首领安尧臣刚死不久,其子安位年幼,由安位寡母奢社辉(奢崇明之妹)摄事,大权掌握在奢社辉与安尧臣之弟贵州宣慰司同知安邦彦之手。奢社辉和安邦彦听到奢崇明起事,也举起反旗。占领毕节、安顺、沾益等地。一时间西南地区土司纷纷响应。水东土司宋万化亦起事自称“罗甸王”,占据龙里。而这时,鲁钦带着近卫军刚刚护送秦良玉到达石砫宣抚司。
奢崇明的部将樊龙派遣使者,已经在石砫宣抚司等了几天时间。见秦良玉回来了,立刻请见。
秦良玉带着鲁钦接见了使者。使者首先呈上金银和丝绸等礼物,然后说道:“大明无道,我家土司已经攻占重庆城,正要派兵攻打成都。今日派小的前来,希望能与宣抚使结盟,将四川变成我们夷人的四川,恢复我古彝国。”
奢崇明是彝族土司,而秦良玉是汉族,所以使者只提结盟之事,而且将所有各地土司都称为夷族。
秦良玉用眼色示意面有怒色的鲁钦克制,然后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造反呢?”
使者道:“我等因大明朝廷征召,尽提精兵前来重庆,准备赴援辽东。四川巡抚徐可求因求金未得,不但不发给我们粮饷,还说我们用老弱病残之兵冒充精兵,要求我们重新调兵。我家主人不能忍,就用这老弱病残之兵取了重庆,杀了徐可求。既然朝廷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就反了吧。”
秦良玉一拍桌子骂道:“吾乃大明石砫宣慰使,岂可与你们反贼结盟,来人,推出去斩了。”
转头对鲁钦说道:“其实彝人早有复国之心,上次对圣上说的西南不稳就是指这种情况,而现今官吏太贪,为国作战亦遭如此对待,这就给他们造反提供了很好的借口,鲁将军可以奏告圣上,现国事多艰,地方官吏对当地土司不过勒索太过,逼反之后,得不偿失呀。”
鲁钦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陪她来见使者,而不是直接斩杀,于是躬身道:“秦将军一心为国,鲁某当将此处事上奏圣上。”
“好了,这事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就只能想如何快速地平乱了,拿地图来,并将几位秦将军都叫来。”
很快,她的弟弟秦民屏带着儿子秦佐明、秦祚明,秦邦屏的儿子秦翼明、秦拱明进了账来(她儿子马祥麟受伤),七个人围着地图开始分析形势。
秦民屏首先说道:“贼军现在占领重庆,我们只能逆流而上,攻打重庆,然后再去成都支援。”
鲁钦迟疑地道:“这样会不会太迟了?”
秦翼明小心翼翼地看着姑姑说:“贼兵占据重庆,正是士气旺盛的时候,攻打重庆只怕我们力有未逮。”
秦良玉深思良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分兵!民屏和拱明领兵五千,过重庆不入,直插南坪关,断贼归路。祚明带兵三千,守住忠州。秦良玉愿随鲁将军前去救援成都。”
鲁钦连忙站起来:“不敢,一切听秦将军吩咐。”
秦翼明可怜兮兮地说:“姑姑,那我呢?”
秦良玉道:“鲁将军有尚方剑,可以号令各地官员和将领,我和翼明带两千白杆兵去成都,佐明守在家里吧。”
各人立刻按商定的策略开始行动。鲁钦先给皇上写了一封奏折,讲明了四川乱起的原因,并将秦良玉的策略讲了一遍。然后秦良玉派快马带檄文至夔州,要求当地驻军赶紧防守瞿塘峡上下游地段,击退入侵的贼兵。
秦民屏和秦翼明领兵逆流西上,渡过重庆城,乘敌不备,直达重庆南坪关,断贼归路。秦良玉和鲁钦设伏兵袭击两河,将敌人的船只烧毁。
秦良玉和鲁钦带兵继续向成都出发,很快朝廷谕旨到了:朝廷升布政使朱燮元为四川巡抚,调派杨愈茂为四川总兵官,入川平叛。升秦良玉为石砫总兵,鲁钦为副总兵,秦民屏为参将,秦翼明、秦拱明为守备,均由秦良玉管辖,一起平定叛乱。
秦良玉和鲁钦很快到达新都,新都守将正是派遣使者的樊龙。秦良玉将阵形排好,再命人将使者头颅射入城中,樊龙果然受不了激,率大军冲了出来。
京营,哦,现在是近卫军,两个步兵营一前一后,排成对敌步兵的六排阵形,中间是秦良玉率领的白杆兵,两翼是秦翼明率领的近卫军骑兵营。
樊龙带的土兵武器各异,刀枪锤叉什么都有,跑在最前面的土兵嘴里含着吹管,秦良玉提醒过鲁钦,知道这是吹箭。于是鲁钦下令:“注意面部防护。”等土兵大约距近卫军五十步时,鲁钦下令三段射击。因为秦良玉说过吹箭一般要在三十步左右才会发射,鲁钦第一次遇到这种武器,出于谨慎,还是先发制人的好。
鼓声响起,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白烟弥漫在阵地前,很快被风吹散,冲阵的土兵倒下了一片。旁边的土兵根本看都不看,继续向前冲,又一声鼓声响起,又是一阵枪声。
枪声不断地响起,近卫军不断地上前后退,装药射击,吹箭根本没有射出来的机会。而土兵也似乎放弃了远程攻击,一个个低着头向前冲,很快接近了近卫军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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