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睡觉的时候,阿依慕对胤祚说:“夫君,最近来商队的牧民逐渐变少了。”
胤祚随口嗯了一声,最近他都在听萨布素讲课,商队放手给阿依慕去折腾。
“听牧民们说,许多部落一夜间就不见了。”
“阿奴达拉干的?”胤祚问道。阿依慕点点头。
“阿奴达拉是个怎样的人?”胤祚喃喃道,“你父汗又是怎样的人?”
阿依慕认真想了想道:“可敦是个很冰冷的人,几乎从不与父汗的手下讲话,她的狼群我也没见过,不过那些叔叔伯伯都很怕她……我也有点怕她。”
胤祚伸出一只手,把阿依慕揽到怀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来父皇没有蓝齐儿,大汗却有阿依慕。”
阿依慕没有在意,反正胤祚经常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听不懂便自动忽略了,在胤祚的怀抱里,感觉全身都温暖了一些。
“我其实想问,阿奴达拉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过你?你父汗对你又好不好?”
“父汗是个很好的人,会给我唱梵语歌,让部落里最厉害的骑手给我养马,我以前的种种任性,他也没有追究过……”
谈到葛尔丹,阿依慕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从三四岁一直讲到十六岁,被嫁到大清,之前在准格尔的生活,称得上是无忧无虑,然而一切美好,被一句冰冷的和亲戛然而止。
在嫁给胤祚之前,在大清经历的种种,恐怕是阿依慕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从阿依慕的口中,胤祚又了解到一个充满温情的葛尔丹,他的宠溺放纵,完全是一个爱女儿的好父亲的形象。
能征善战、智勇无双又兼顾家庭,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草原英雄,胤祚倒有些迫不及待的见一见。
进入戈壁之后,道路变得十分难走,地上到处都是锋利的碎石,经常把车轮崩掉一角,大军不得不多次停下等待运粮的车队。
萨布素嘴上不说,但胤祚看得出他内心是很焦急的。
好在随军携带的青储料,在这个时候排上了用场,挽马们吃上了精饲料,力气也比平时大了许多,于是坏掉的车的负重便转移到了好的车上。
按照道理胤祚已经行军近两个月了,人吃马嚼之下,不应该还有这么多了粮食剩下,但是车上的负重依还是没有减轻多少。
因为行军关系,又难以彻底清查物资。
萨布素已经将草原上的事情讲完了,又开始跟胤祚讲行军打仗的要点,如何行军,如何和扎寨,如何列阵,如何冲阵等等。
听了萨布素的讲课,才知道自己之前打赢张希载纯属侥幸,要是李朝换个高名点的将领,胤祚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