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立马洧水北岸,举目远眺,已经能看到数里外的汝阳城。不过他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一点也不轻松。他奉命率领两万前军迅速逼向汝阳,一路顺利,刘修的斥候虽然很多,但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靠近,而预料中将前来阻击的人也一直没有现身。
韩馥越想越觉得诡异,只要踏上洧水南岸,他们就算是进入汝南境内,而汝阳县是袁绍的老家,虽说已经被刘修占了,这里的袁氏家族还是不少,他们不少人都在等着袁绍打回来。袁绍进入汝南,就和回家一样,甚至可能得到一部分军粮以缓解眼前的困境。照理说,刘修应该全力阻止,不让袁绍踏足汝南一步才对,怎么可能这么放松?
韩馥越想越不安,他让人叫来了正准备过河的前锋大将颜良。颜良正在安排人渡河,他自己身先士卒,已经到了对岸,摆下阵势,为后面的大军过河提供安全保障,这时候突然被韩馥叫来,他非常不解。
“对岸可有什么异常?”韩馥踞坐在马背上,眉头轻蹙,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仿佛担心有敌人从那里冒出来,却没有看颜良一眼。
颜良很生气,却无法可想,他捺着性子说道:“请将军放心,我已经将斥候放出三十里,如果有什么异常,我都会知道的。”
“三十里?”韩馥抚着胡须想了片刻:“三十里不够,至少要五十里,最远的要到达平舆城下。”
颜良忍不住回了一句:“将军,这里离平舆可有一百多里,而且平舆城下有天子御营,我们很难绕过去的。”
“为将者,当持重。”韩馥声色俱厉的喝道:“这是生死之地,岂可不慎?”
颜良无语,只得忍气吞声的应了。韩馥见他态度还算好,这才缓和了口气:“三十里以内,有何消息传来?汝阳如何?”
“汝阳已经被朝廷占领,城门紧闭,戒备森严。”颜良道:“刘修就在西华,目前没有看到有出城的迹象。我军抓紧时间,在对岸扎下大营,待主公到,即可安然渡河。”
韩馥疑惑的说道:“颜将军,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颜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有些不正常。可是只要刘修没有援军,他又能奈我何?我军有八万之众,而他却只有四万人,还要分兵把守,兵力捉襟见肘,只能坐看我过河。管他有什么阴谋,只管杀过去,解了平舆之围,自然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