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样?”我惊讶地看着莉莉娜,但在这个伪萝莉眼中看到的只有认真,“什么情况?”
“模糊不清呗,”莉莉娜轻轻用脚踢着旁边的一根藤蔓,“可能是生命形式的限制,这株植物的思维过程跟咱们不一样,它的思考就像是在梦呓,是外界的现实世界跟它自身内部的某种‘环境’融合反应的产物,哪怕是它现在正思考的东西也荒诞扭曲不成样子。我倒是看到返航的相关记录了,但有很多种解释:返回故乡,返回出发的地方,回归最初的状态,从生到死的回归,还有和逝去之人的重逢等等等等,以上所有解释都说得通,从母亲树的记忆中得到的只有这样迷迷糊糊的一种概念。”
顿了一下,莉莉娜十分肯定地用力点头:“就是这样,无从确认。”
“这样也就没办法从母亲树的记忆里找到当年返航的具体经过了,也找不到具体时间和下令返航的人是谁,”我顿时有点沮丧,“星球的航行日志也没有记录,领航员也不记得有过返航,啧啧……怎么凭空出现这么一桩无头悬案?”
“跟旧帝国相关的事情,出现悬案的还少么?”莉莉娜揉着眼睛,似乎跟一个不断梦游的生命进行长时间的思维同步让她也跟着犯困起来,“但至少肯定‘返航’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母亲树是个强大的个体,灵魂尤为强大,因为树精灵种族性质很特殊,他们的生死循环跟这株植物息息相关,所以母亲树的灵魂几乎可以看做是某种种族意识。整个种族的思潮一旦汇聚起来,哪怕他们是凡人种族也不可小看,这样的一个灵魂所记忆的东西不大可能出问题。我会再找时间跟母亲树同步几次的,它这梦游一样的思维状态并不是全无规律可循,或许同步几次我就能找到它的梦境和现实一一对应的地方。”
现在看来只能如此了。
坦白地说,一个流亡方舟的价值是有限的,尤其是像树精灵这样跟旧帝国相处时间很短、几乎没来得及接触什么秘辛的种族,他们的绿星甚至比不上那些流浪舰队(“议会”所处的第四舰队)有研究价值。但绿星所记录的“返航”经历却是一件绝无仅有的事,这跟帝国末期的各种自救计划相冲突,甚至连当初释放方舟的人(扎多姆)都感觉不可思议,并且我们还看不出这种返航有任何意义——于是整个事件的瞩目程度顿时直线上升。
而在这“返航纪录”中呈现出来的种种不合理之处,则只能让我们更加升起探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