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下多少有些不服,但很快知道这是上头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只能听从吴昊然的了。
“行了,你们两个也一夜没有睡觉,抓紧休息,盯住林彬,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吴昊然压着自己有些发疼的头。
方言认认真真的在现场转了两圈,期望找到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
要不是因为那填在坑口附近,有洒出来的稀松泥土,他还难以判断,这到底是一个人干的还是两个人以上呢,暂时怀疑,应该是一个人。
现在只发现袁荣的脚印,和一个陌生的半个脚印,没有多余的了,估计是凶手把人埋进去,就像晒稻谷一样,用铁锹,尽可能的抹了一遍四周,但因为稀松的土,比较广,他没能够处理干净。
从刚才那个老伯口中得到的,方言做出了一番推理。
那个坑应该是凶手挖的,提前把白石标记下面的东西挖出来,袁荣很大的可能,也是来挖那件东西,他并不知道被人挖了,凶手劈死了袁荣,然后再挖开,填上了泥土,然后匆匆的离开了。
不管凶手是不是一个人,但肯定至少带着一只听话的犬科,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他必须带着这只东西上山,那晚上有人看见了吗?
很可能是一个人,要是两个人的话,他应该更加有把握,但也不排除,他们担心袁叔叔武功高强,不是对手,毕竟袁荣是执法衙的人,武功底子好。
吴昊然跟两个手下聊完,就朝方言走过来,说道:“记住了,晚上古风客栈。”
“知道了,有人请客,我为什么不去呢。”
“中午,你要不要吃的,要是需要,我让人给你带。”
“不用了,我再转一转,就会下山了。”
吴昊然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
太阳也猛了许躲,看热闹的人,见执法衙的人,把尸体都搬走了,也跟着慢慢散去。
方言抓紧时间,带着吴昊然给他的令牌,寻找夜里可能上虎头山的人,这里最先想到的肯定是猎人了,他们经常会在夜里,到山上布陷井。
可惜袁荣是在丑时初(1:00)到寅时末(5:00)之间,这四个时辰左右被杀的,那时候,山上肯定没人了,但很可能会有人见到有人带着犬类上来。
吃了午饭,他走了五六个村庄,就寻找可能上山去的猎人,也打听那天晚上有没有年轻人上山去玩,当然,这只是例行的,夜里,年轻的男女,不在逛街,跑到山上玩美女与野兽,确实有些口味重。
一个下午,过去的很快,眨眼就到了黄昏,离和吴昊然约定吃晚饭的时间就要到了。
他有些丧气的敲响了最后一家猎户的大门,打算问完这个就去古风客栈。
走出来一个彪汉,开门,张口便问道:“什么事?”
方言赶紧把那个令牌拿出来,也省去解释了,说道:“执法衙的,想要询问点事情。”
彪汉瞄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方言不打算废话,都问了一天了,早就把水喝光了:“你是猎户吧?”
他看到那墙上还有一些弓箭,还有捕大型猎物的标枪,但他没有看见猎狗或者犬科动物在院子里。
“对,我猎户。”
“那你在大前天夜里,有没有上虎头山捕猎了,我听他们说,你会上虎头山去捕猎。”
彪汉有些疑惑。
“别乱想,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有人在山上杀人,不知道那天晚上,你上山了没有看见可疑的。”
彪汉想了想,说道:“那天晚上,我确实上山捕猎,而且下陷阱了。”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上去?大概什么时候下来?”方言一下子精神了七分。
彪汉思考了一下,说道:“天刚刚黑,就上山了,大概半夜的时候,就下山。”
“就你一个人上去吗?”
“没有,还带着一个伙伴,也是捕猎的。”
方言若有所思,问道:“是你们这条村的?”
“是的,他家就在村口。”
“叫什么呀?”
“江大鹏。”
方言点点头,又问:“你们上去没有带猎狗或者什么犬科的吧?”
彪汉笑道:“我们都没有养那些。”
“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碰到带着犬科的人,比如带着狼狗或者藏獒之类的。”
彪汉摇摇头,不过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但我们好像听见了狼狗的叫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此话一下子吸引了方言的注意,问道:“你听到狼狗的叫声,你能确定不是藏獒,或者狼,或狗?”
彪汉笑了笑,说道:“这几样的叫声还是有区别的,你们不是捕猎的,很可能分辨不出来,像我们听多了这种声音的猎人,很容容易就分辨出来的,特别是在夜里,听的更是清楚。”
“你们没有看到它?”
“没有,只是听到了几声叫喊,很快就消失了,很可能是什么人带着狼狗,到山上寻找猎物吧,虎头山还是很大的,动物还比较多,也有可能是逃出来觅食的狼狗。”
“你们听到狼狗的叫声,当时大概什么时候呀?”
“在我们快要下山的时候听到的,具体什么时间,我们不清楚。”
“那天晚上,你们两个人在山上碰到了其他人吗?”
彪汉摇摇头,但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说道:“不过,那狼狗的叫声,我们不是第一次听到。”
“什么意思?”方言十分不解的问道。
“就在前一天晚上,我们也听到了,大概五六下就消失了。”
“也是狼狗的叫声?”
“对。”
“是同一条狼狗吗?”
彪汉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不能确定,就几声,十分的短促,谁会记住呢,但非常像,我只能这么说了。”
“那是什么时候?”方言越加的精神了。
“应该是亥时(21:00)左右吧,那天晚上,很早就下山了,因为当时下了几滴,我们担心下大雨,就草草的下了几个陷阱,便下山去了。”
方言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么前一晚上,在虎头山,可是看到什么人?”
彪汉摇了摇头。
方言感到十分的惊讶,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到底怎么回事,又道:“你们以前,上山布陷阱,有没有听到狼狗的叫声。”
“很少,因为晚上上山,基本都是上去布陷阱,所以没有必要带狼狗什么的,除非想找来陪伴。”
“你们布陷阱,用铁夹子吗?就是那种大的铁夹子,夹野猪的。”
彪汉笑了笑:“那玩意太贵了,我们很少用,基本都是用竹子,或者绳子之类的。”
“那晚上,到虎头山下陷阱的人多吗?”
彪汉笑了笑:“真不多,一座山,有三四个猎人,就已经够了,像虎头山这种,有两个人,基本就可以了,本来上山的猎物就少,连我们两个人都养不活,还有就是,山上布陷阱,很可能我们布了的,没有收,就被和我们一样的猎人踩到,一般地盘都分的很清楚。”
“猎人也会踩到陷阱?”
“呵呵,要是白天肯定不会,但是晚上,就非常有可能了,天黑,看不见标志,十分容易就会踩到的,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要是山上有几波猎人的话,我们就会把大山分成几块,每一群人负责一块,这样也不会起冲突,也不会踩到对方的陷阱。”
“那倒也是。”方言继续问道:“那虎头山,分了几块呀?”
“原本是分成两块的,因为有两群人负责,其中一群人是我和我的朋友。”彪汉继续说道:“不过,另外的几个人,好像放弃了,应该是找到更好的山头。”
“放弃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一个月前,我们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以前上去,偶尔还能够碰到他们,但我们已有一个多月没有碰见他们了。”
“那你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