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是真求情,一边要表现自己的孝心,顺带也能探一下,父亲对母亲的态度,才能知道后面要怎么行事。
而虞宗正连自己也斥责了一顿,便也说明了,母亲大约短时间内,是出不来了,所性也不折腾了。
回到嫏还院就病倒了,以此获取父亲的怜悯,也向府里证明,便是母亲进了静心居,她虞府二小姐,虞兼葭,依然是父亲宠爱的女儿,无形之中又稳定了自己的地位。
虞兼葭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算计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真心夹着算计,算计也夹杂了真心,真真假假,是非虚实,永远叫人窥不透她深沉。
这才是真高明。
但是!
虞幼窈弯了一下嘴角,这发展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便等着胡御医登门了。
届时,虞兼葭就该真正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
虞幼窈站在芜廊下,灰沉的天色眼看着就要黑透了,闪电在云层里张牙舞爪,雷声也还在怒咆。
轻抚着腰间的香包。
崭新的香包,是表哥走后,才换上的。
这时,春晓走了过来:“小姐,外头湿气重,快回屋吧!”
虞幼窈将伸手到了廊外,唇儿轻轻一弯:“雨停了呢。”
春晓看了看天:“看样子,这场雨还没完,过会儿又该下了。”
虞幼窈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包:“去准备几床棉被,并一些补品药材,还有……我们去,”她眼儿微眯,唇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静心居看一看,母亲。”
低不可闻的“母亲”二字,仿佛梦呓一般。
春晓有些不赞同,劝道:“小姐,静心居已经锁了院门,您又何必……大夫人也不会领情,您……”
虞幼窈淡淡道:“按我说的做。”
静心居,是府里最偏远的院子,名儿取得好听,但府里人人都知道,这就是预备着关那些犯了错的妻妾的小院。
眼前的院子不大,虽不至于年久失修,却也是十分简陋,突然就与噩梦里,大窈窈在镇国侯府住的偏院重叠。
虞幼窈恍惚地分不清现实和噩梦。
“小姐。”春晓有些担忧地看着小姐,不知道为什么,从嫏还院出来后,小姐突然就变得怪怪的。
虞幼窈如梦初醒。
守门的婆子匆匆过来,行礼:“大小姐好。”
虞幼窈客气道:“今儿雨下得大,湿气重,我带了些东西过来看看母亲,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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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交代一下杨淑婉的处境,虞兼葭稍后捶她,小表妹的成长线,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吗?
最先是跟着柳嬷嬷学手段;后来许嬷嬷进府之后,跟着学了本领;与表哥一起学练字,课业,琴艺,这些都是培养心智,打磨心性的;之后管家了,体现了她为人处事的谋划一面;长兴侯府的花会上,小表妹一言一行,是城府的表现;虞善思溺水,小表妹全程把控人心,让事情完全按照她的谋划来走,这也体现了“心术”“格局”的一面;而今天小表妹来静心居见杨氏,其实是一种成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