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到了麒麟剧社的大门外。惠玉堂首先从车上下来,随后,他和房海、二福把神情恍惚的东方如涛搀扶下马车。
他们三个慢慢地扶着东方如涛回屋,走进屋里,如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在地上翻滚着嚎啕大哭。
牛富田和房金梁走了进来,房金梁说:“二少爷,别哭了,人都死罢了,你就是再哭也哭不活她啊!”
牛富田说:“别劝他了,让他哭一会儿吧,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啊!”然后,他又对房海说:“房海,你跟二福、玉堂现在就去吃饭,吃了饭你们几个就在屋里陪着他。”房海点点头,“我知道了。”三个人就去后边的伙房吃饭。
牛富田弯腰对东方如涛说:“二少爷,别难过了,你也得当心自己的身体啊,你连晌午饭都没有吃。”
如涛哭喊道:“牛师傅,我对不住香兰啊。我跟她说过要娶她的,她说让我去她家,我说等等再去,她爹娘给她定亲她不愿意,又等不到我的人,结果让她丧了性命。我对不起她啊!”
牛富田不知道东方如涛和米香兰已是这般情深,他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他想了想就说:“二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房金梁接着说:“二少爷,你别哭了,前世姻缘由天定,看来你跟这个闺女没有做夫妻的缘分啊。别难过了,咱们戏班子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你管呢。”
“啥事我都不想管了,我现在就想去死,我一天都不想活了。我真是一个灾星啊!”
“二少爷,可不敢这样说。”房金梁连忙说,“你爹娘把你养大成人不容易,你得给他们养老送终,可不能说死的话了!”
东方如涛说:“牛师傅、房师傅,你俩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在屋里静静。”
房金梁和牛富田对视了一下,牛富田说:“金梁哥,我还不饿,你先去吃饭吧,我跟二少爷说几句话。”
房金梁出去之后,牛富田把东方如涛拉了起来,“二少爷,地上凉,坐到椅子上吧。”如涛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牛富田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如涛坐在椅子上,牛富田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二少爷,你这个样子,我真是不放心。你爹娘本来就不乐意让你出来唱戏,现在咱都来到了漯河。你要是出了啥事,我咋跟他们交代啊!”
东方如涛低声说:“牛师傅,我啥事都没有。”
“二少爷,前几天咱戏班子去临颍唱戏,有人就嚷着要看你的戏。明儿下午就得去召陵了,你不也得去嘛!”
如涛摇了摇头,“我心里乱,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