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口型不难认,却是给萧镜柌的当头一棒。
楚怜和萧镜柌的区别就是,就算他五感全失,弥留之时也能认出萧镜柌不是楚知许。
萧镜柌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战神王爷,却认不出让他怦然心动的人是楚怜。
说完,楚怜轻轻勾了勾唇,将眼泪禁锢在眼眶里,闭目靠在萧镜柌的肩头像是睡着了。
这场死寂凄冷,荒唐又显得热闹无比的婚礼,便也落幕了。
楚怜走的时候未满十九岁。
听不见满城的咒骂,也看不见辉煌的婚礼,甚至再也无法对楚知许说出一句爱。
可他记得楚知许的手握着他的感觉,记得楚知许迁就他向前行走的步子,记得楚知许处处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
也许他是傻,但也不至于那么好骗。
萧镜柌愣愣的偏过头去看死在他怀中的新娘。
楚怜看上去乖巧很,面色却是惨白,唇和身上的婚服都红的像是血红色的太阳。
可他小小的身子凉的像是在雪地里睡了几天几夜冻死的尸体。
萧镜柌僵硬的抬起手指,碾去他唇边沾着的血迹,眼中摇晃的泪落下来,萧镜柌唇角勾起一个笑:“怎么又瘦了?等你睡醒,我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养成小猪。”
“陛下!”
“快让开!陛下来了!”
士兵将神色呆滞,发丝凌乱的楚知许拉起来,向两边散开,萧允礼一路疾驰停在了厅堂外,缓缓的下了马。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殿堂外,看了一眼萧镜柌抱在怀里的楚怜,捏紧了手中已经握的温热的白玉瓷瓶。
萧允礼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晕湿了眼眶。
他抬起头看了看拉满红绸婚宴,又看了看大堂之上,贴的高高正正的囍字,怅然若失的说:“你真的好生任性,朕亲赴千里之外的神山,在那几千阶的台阶上,一个一个响头求来的能解百毒的神药,都不肯喝。”
“还是你嫌弃贵妃的位份太低,所以才和朕闹脾气,还要……另嫁他人……”
萧允礼的语速极慢,眼圈一点点红了,口吻像是疑问:“那你怎么不和朕说?你说你不喜欢贵妃,那朕就把皇后的位置给你,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眼。”
说道这里,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对不起渺之……我错了……我知道你不会说话还欺负你,利用你……该是我的责任,是一点都逃不过。”
因为他们知道楚怜不愿意见到他们,所以楚怜的葬礼举行的很快。
在封棺的前一天晚上,作为楚怜生前心心念念着的楚知许彻夜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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