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许更是忘了,楚怜与那些畜生最根本的区别就是:他是无辜的。
他的世界太黑暗了,所以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阴影。
为了不让人有机会伤害他,楚知许便先入为主的将楚怜也当了坏人。
导致现在就算后悔了,也再无退路。
萧镜柌气的就要拧断楚知许的脖颈,眼中是一片冰冷的杀意,萧允礼在马车上听完全程,对楚知许的作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恐怕,他也早就发现那些端倪了吧。
撩开车窗,萧允礼对萧镜柌说道:“皇叔,你现在杀了楚知许,万一渺之醒了要找哥哥怎么办?”
时至今日,萧允礼自认为他没有脸面去见楚怜,倘若楚怜真的时日无多,他更想楚怜余下的日子能够开心快乐。
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楚怜的心明显更偏向楚知许。
抛却恋人这一关系,他们之间还有兄弟的牵绊。
楚知许是楚怜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这个时候有人陪着他,总归会好一些。
萧镜柌怒的转过脑袋与他对视:“本王的王妃,何需等到他人来陪?”
萧允礼趴在车窗痴痴的笑起来,眸中带泪:“皇叔,当你的王妃付出的代价可真大,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亲哥哥的替身,还对他喊楚知许的名字,甚至送去那种地方,你真的以为他有心思见你?”
萧镜柌想到那些时日,楚怜苍白的面色,表情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他的目光从萧允礼身上,转向楚知许,语气冰寒的说道:“你还真是香饽饽,当初能引得本王与当今圣上一同喜爱,现如今想杀了你,还有你那个弟弟为你保命,你怎么就那么好运?”
天空下了毛毛雨,落在肌肤的表层,总归会有些凉,像是某种让人凋零的药水,冻的楚知许整颗心都是冷的。
“你们喜爱我也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吧。”
楚知许微微垂着脑袋,声音低低的,像是强忍的哭音,散在空中的泡沫,随时都会消失的没有一丝踪迹。
“可渺之爱我是真心实意。”
也正是他辜负了这份真心实意。
“是我活该。”
回镜北王府的马车在王府大门停下,萧镜柌押着楚知许走在前头,萧允礼硬撑着伤口疼痛跟在后面,可是真正站到楚怜的门前,他看着萧镜柌和楚知许进去,却踌躇着站在了门外,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呆呆的往里面往。
在楚怜落下悬崖的时候,萧允礼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