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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要向楚怜的方向走过来,似乎将他抱入怀里悉心安慰。
楚怜颔首低头,双手置于身前交握,缓缓的退了几步,再等萧镜柌靠过来时,猛地转身,向着镜北王府的大门口奔去。
这一次,萧镜柌抓住了他的手腕,只是还未来的及张口,楚怜就露出了一副不堪受辱的委屈样,让他下意识的松了钳制,呆愣楞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萧镜柌不免为楚怜的拒绝感到怅然若失。
就像养花人以为自己种下的是牡丹,浇灌过后开出的却是芍药一样。
哪怕他的确是把他认成了楚知许,种下的却是磨灭不了的另一个人的印记。
脑中浮现的那抹笑却一颗生命力顽强的种子,在萧镜柌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跑到了他的血肉里发芽,只等合适的时候,破开血肉,开始绚烂的鲜花。
楚怜故意在奔跑的途中将衣衫弄得凌乱,跑出镜北王府的那几步显得尤为沉重,等他真正站在护卫身前的时候,已是双眼含泪,面色苍白,微微颤抖着身子的模样,好一个饱受摧残过后的小可怜。
闷骚的护卫表面上依旧冷冰冰的,却是上前一步为他撩起了轿帘。
“回丞相府的路,我会让他们稳一些,你……”
他张了张唇,顿了好一会,好像硬生生改口一般,最后只说出来一句:“你好好休息,三日后圣上还会让我来接你。”
楚怜体态纤弱柔和,眉眼间一点散不去的阴霾,犹如雨天灰蒙蒙的暗色低沉,远远的看去,时常能让一整个画面都染上一种脆弱的随时会散去的病态美。
当他听见护卫说的这句话时,终是没忍住落出一滴泪来。
透明的泪水,划过苍白的面颊,唯美得像是一副色彩丰满的电影画面。
护卫明白自己说的过分了,神色一顿,别开了头,将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手仍然撩起了轿帘。
楚怜慌乱的用衣袖给自己擦了一下眼泪,略微躬身,乖巧又可怜的上了轿。
系统看他哭的可怜,虽然被拒绝交流多次,依然心疼的问道:【你哭了?】
【我装的。】
【……】
楚怜给把眼泪擦干,又用小手把自己的眼睛揉成哭红的颜色,靠在轿撵上,懒洋洋的对系统说:【我先休息会补充一下体力,快到丞相府的时候你叫我。】
等会万一碰上从宫里面回来的楚知许,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哭戏最脱体力了,现在不休息怎么行?
【……】
系统看着楚怜苍白的脸上,那双微合的上挑眼眸,见他此番大病初愈的迹象,才是真正的无以复加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