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拂着不住颤抖的楚怜,吻去了他眼角溢出的泪水,安慰道:“乖,没事了,一会就不疼了。”
可他听着楚怜战战兢兢的抽噎,满含恐惧的哭声,根本没有打算停下,也没有打算给他止血,这是给他的惩罚!
楚怜害怕的很,哭着摇头拒绝,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无力的垂落,两只白玉似的嫩足从榻上露出,半挂在床边,渗出滴滴血迹,落在地上像溅起的水花,点点晕开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画出了一地的血梅。
楚怜颤着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无意识的流泪,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好痛啊,好痛……全身都好痛。
有没有人能救救他?真的,小怜不想再这样了啊。
流云只是亲了亲他的唇角,楚怜却猛的一颤,似乎是疼怕了,一瞬间整个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流云握着他颤抖的手指轻声诱哄道:“乖,小怜再叫一声云哥。”
楚怜张了张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唇,愣了半晌,迷迷糊糊的伸手抱了抱流云的腰,眼角溢出泪水:“夫君。”
话一出口,楚怜好像找到了什么依靠,颤巍巍的用小脑袋蹭了蹭流云的脖颈,不助的寻求哭求安慰:“夫君,小怜好疼,好疼……小怜走不了路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流云看了他一会儿,握紧了他的手腕,有些怒了,却能轻笑说道:“小怜儿别哭,再忍忍,血很快就不流了。”
他清楚楚怜喊得不是他,却也不清楚楚怜喊得是谁。
但他让我心疼了,我便只能让他身疼,有什么不对的吗?
而从这个世界开始到现在,只有幻境里的纪陵川真真切切的爱过楚怜。
与其说楚怜在喊纪陵川,不如说他在想要有一个人真的爱他。
孤孤单单的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就算受了委屈也没有地方说啊。
他只有“纪陵川”了,可是小怜好疼好疼,你什么时候来啊?
但小怜……夫君还要小怜吗?夫君都没有做到和小怜一起放河灯,好生气,好……好伤心。
楚怜醒来的时候,是在流云的玉磬峰,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张扬设计,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看着细嫩脚踝上缠绕的纱布,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是啊,他的腿废了,走不了路了。
只怕是宁折,也治不好他这双残缺又残缺的腿了吧。
流云应该是把楚怜关在了玉磬峰的某个地方,终日被各色发光珠子照的明亮珠宝洞里,楚怜不清楚时间,掰着手指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