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每当那块界碑一变红,镇子上都会死掉一个人。
这件事原本也没人那么巧的对号入座,但发生的实在太多了难免人心惶惶,当地的官府介入调查,没调查出个什么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出去十几个人,没一个能回来的。
村长战战兢兢的叫人把那块石碑下了葬,重新改名为婵娟镇,一是为了规避晦气,二也是希望李姑娘能和杨公子在地府下能够再续姻缘,千里共婵娟。
“也不要……不要再来纠缠我们这些老头子了。”
说完最后一句,他似乎有些脱力的想要往下倒去,寒墨染看着紧急的搀扶了一把,才让村长重新站直了,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仙长。
看着没什么问题,寒墨染却皱了皱眉。
这骨头为什么……感觉随便一捏就能……
他看了一眼围在镇口上的一圈人,装着没事的样子,放开了村长的手,略略退后一步道:“请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抓住作乱的妖孽。”
这段时间的村民似乎提心吊胆了很久,只等寒墨染这句话一说出来,竟然是齐刷刷的哭出了声,孩童窝在妇人怀里娃娃大哭,年轻的姑娘以手帕掩面或是故作哀蹄,看着仿佛合情合理,可惜配上这半凝固的鲜红血月,还有那四周仿佛沼泽般粘稠的黑暗,哪里都透露出一丝怪异。
抱剑而立的纪陵川微微皱了皱眉,他们刚来的时候分明是下午,什么时候天居然这么黑了?
他耳朵里听着这些人有些刺耳的哭声,心想难道是多心了吗?更何况这是宗门试炼,有些不正常也是可以接受。
纪陵川心下略微沉重的思付着,连带着原本就冰冷的表情更加冰冷了,浑身都透露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气场。
眼看村长又要拉着寒墨染的手臂和他说安排今晚的住处,等明天天亮了再去看具体情况,纪陵川冷硬的唇抿的更紧,直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这是历练,又不能临阵脱逃。
突然之间手肘处伸进了一只伶仃的手腕,夏日的夜里,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
纪陵川心中本就烦闷,现在更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的低头看去。
修仙之人的五感通透,楚怜精致的五官在厚面纱一般的黑夜里反倒添了些捉迷藏似的神秘感,离得近,纪陵川甚至能看的清他眼中那些装可怜似的盈盈水雾。
楚怜抿着唇,缩着脖子反而更靠近了他一些:“我有点……冷。”
纪陵川没什么反应,却依旧用那种能把人冻死的眼神盯着他。
他比楚怜高了些,现在更是有着些说不清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