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和孩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陆枚雪让菲儿哭的更大声了。
陆戎揉了揉太阳穴,沉声发问:“什么画?”
他现在越发觉得心累,甚至觉得这娘俩真的是吵得人脑仁疼。
菲儿哭声一顿,看见可以主持公道的人来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向陆戎跑过去,抱着他的小腿哭。
“妈妈把楚哥哥给我画的画给别人了!”
菲儿哭的很伤心,陆戎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哄了。
他冷冷的朝着陆枚雪看了过去:“楚怜送菲儿的东西姑姑也要管吗?”
陆枚雪轻佻的撇开了眉:“他的画刑铭看到上是他的福气,再说我就是不喜欢楚怜,我就是不喜欢他一副一吹就倒,好像我怎么欺负他了一样!”
“你没有欺负他吗?”
“什么?”陆枚雪被陆戎的反问置的一愣。
察觉到不对的菲儿都停住了哭声,茫然的看看陆戎,又看看陆枚雪,想不通为什么一向冷静的表哥会这样不顾形象。
旁边的仆妇赶紧过来将菲儿抱着离开,现场一度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陆戎心口跳的厉害,愧疚和悔恨,还要刚才看到那副莫名熟悉的画所带来的心悸,都让他抛下了那层冰冷的外皮,歇斯底里的像个泼妇一样嘶吼着:
“我说你让你别做梦了!从十八年前的幻境里清醒过来吧!摸摸自己的胸口,你扪心自问你没有欺负他吗!欺负楚怜欺负的最厉害的就是你,你有多恨他,你巴不得剥皮抽筋,巴不得全天下的不幸都降临在他身上!”
“最可笑的是,我们明明都知道他是无辜的。”
他一口一口喘着粗气,胸腔里那颗平缓的心脏突然不安的剧烈跳动,像是危险来临的预警。
“陆总,楚先生......楚先生他自杀了。”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陆戎大脑一下失去了所有反应。
他怔愣着看屋子另一头的陆枚雪失神的跌跪在地,嘴唇张合说着什么,陆戎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膝盖重重的落在地上,几秒过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痛。
陆戎强行扶着墙壁站起来,面色苍白,六神无主的说:“快,快......快叫医生,快带我过去......”
伤口太深,过来救治的医生根本不敢搬动楚怜,只能在原地救治。
只是任谁看到这个场景,都能看出来他是怎样的一心求死。
桌上用来喝水的琉璃杯碎成了好几片,最大的一片被那个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狠狠的嵌入了细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