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挑了挑眉:“怎么样,想通了?不要异想天开了,回到冥府好好过好你的日子,别再去不自量力的寻他。”
真的不想听到这么难听的话,拂泠静静地看了七夜一会儿,忽然心口绞疼,拂泠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粘稠的液体吐到了手上,撤开手一看,是血,素白如玉的手上晕染着艳红的血痕,殷然醒目。
最后忍不住的要摔倒在地上。七夜急忙弯身扶她,拂泠长长的黑发在晚风中浮散,一丝一缕,缠上七夜的颈项。微弱的呼吸拂在七夜的耳鬓,隐约间,有一种清清寒寒的香气,清如水、寒亦如水。
七夜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看见了拂泠的眼神,宁静似水,冰冷似水,直直地望着他,依旧傲然,甚至蔑然。里面的傲气和不甘心写的分明,她不甘心,不情愿。
七夜窒了窒,忽然一咬牙,松手推开了拂泠。
拂泠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动,随着他的力气摔在冰凉的地上。
地上太凉,拂泠只伏在地上,抚着胸口,低低地咳着。
七夜一直在望着拂泠,她秀气的眉头轻颦着、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可她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恍如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七夜的脸色渐渐铁青,拂袖返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用冰冷的语气说:“只有一日时间,一日后我带你回冥府。”
拂泠闻言低低的笑,她终究是赢了。
她从没输过,感情这种事,谁更在乎谁就输了。
第二日,拂泠早早的起了,这次若是真的回去了,再出来不容易,她想在临走之前给水玥宸留下一样东西,一样放在他身边让他时不时想到自己的东西,费了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就算是离开,也要他记住,念念不忘。
时间长了,容颜会模糊,感情会减弱,香气,只有香气让人难忘。风吹过带起的气味,在某年某月的某个时刻嗅到,仿佛回到以前那个时空里,强烈而深刻的记忆。
拂泠去了人间花海。
清晨,薄薄的日光似乎蒙上了一层轻烟,冷而浸微。鸿雁衔芦在天际拂羽而过。花木在风中舞蹈,清清零零地美妙。
抬眼看去,世界广大,天地开阔。眼前开满雪白的茉莉、冰绿的苏蔻、淡紫的熏衣草、绯红的香子兰。
拂泠采了一些花草,带回去,深深浅浅的花瓣裂成了细细的碎末,密密地沉浸地玉臼中,晕染了彼此的颜色,溶成了清雅的杏黄,散发出沁人的芳香。
七夜自是不知她要做什么,于是吸着鼻子,好奇地问:“好香哦,你在做什么?”
拂泠专心致志地研磨着玉臼中的花瓣,不在意地道:“调制一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