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看看沈议潮,又看看寒烟凉。
寒老板什么世面没见过,才不是眼皮子浅偷东西的人呢。
那只石榴红宝石手钏,怕是大沈送的。
前任情人突然成了大嫂,写成话本子一定很有看点!
她顺手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笑眯眯地看戏。
沈夫人气度高贵,蹙着眉尖紧张问道:“阿绝,你与娘说说,你侍女的手钏,究竟是偷的,还是你送的?”
沈议绝把玩着刀柄,面容冷漠:“是我送的。前几日路过典烟斋,对方掌柜拦着我,非要我买他家东西,我实在没办法拒绝,因此随便买了个手钏。没想到,和弟妹那只是同款。”
众人表情微妙。
典烟斋,那是多么高雅特殊的店铺,所有首饰只能提前预定,掌柜的自诩名士,绝不存在出门揽客的掉价行为!
而且什么叫“没办法拒绝”,就沈议绝这副煞神尊容,往街上一站,谁特么敢缠着你买东西!
明显就是主动买的啊!
魏楚楚的脸色瞬间难看。
伺候她的侍女,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二少夫人,奴婢想起来了,您昨日命奴婢把一些首饰收进库房,其中就有那只石榴红宝石手钏。您的手钏没有丢呢!”
魏楚楚脸色更加难看。
她抬手就给了侍女一巴掌:“混账东西,你刚刚为何不提醒我?!”
侍女眼含泪光,惊恐地唯唯诺诺。
寒烟凉轻笑:“二少夫人,下次再‘丢’东西,烦请仔细想想‘丢’在了何处,可别随意冤枉好人。”
被她讥讽,魏楚楚羞怒交加,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
这个骚狐狸跟她夫君有过两年露水情缘,用尽手段把她夫君迷迷得神魂颠倒,她恨不能搞死她,她凭什么不能冤枉她?!
“呸!”
魏楚楚啐了一口:“你这狐狸精算哪门子好人?!你作为俘虏,却勾引阿兄,哄着他把你藏在长安城别苑,像养外室那样养了一整年!这还不算,你还想方设法登堂入室,进沈府勾引阿兄,哄着他给你买贵重首饰!寒烟凉,我们女儿家的尊严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雅座寂静。
沈议潮脸色苍白。
笼在宽袖中的双手,悄然掐进掌心。
怎么会这样呢?
从前爱慕他的姑娘,怎么会勾引阿兄呢?
更要命的是,阿兄,竟然会回应她……
二十多年来,阿兄对女子的衣饰品毫无兴趣,可他如今竟然为了寒烟凉,去典烟斋挑选手钏!
危机感逐渐扩大。
他注视着寒烟凉,胸口无端发闷,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