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喻笑了笑,“小时候,母妃死了,父皇不喜爱我,偌大的皇宫里,无人可庇护于我,所以下头的太监宫女对我也算不上好,时常饿肚子,我便偷了厨房的米煮粥吃。”
顿了顿,将眼底的悲伤收敛干净,笑的温柔。“这是我第一次煮粥给别人吃,你是第一个。”
花容心口一疼,泛红着眼眶,紧紧抱着项子喻,很久很久不说话。
她以为的项子喻。温润如玉,又是淮南王,从一出生,便拥有别人无法想象的地位和权利,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理应该不愁吃穿用度,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但他从未说起。
项子喻将头埋在花容的肩头上,将伪装的坚强卸了一地,此刻他是脆弱的,在最喜欢的女人面前,他并不介意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项子喻眼底的悲伤渐渐凝固,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将脆弱隐藏其中,让人无迹可寻,耷拉的嘴角慢慢上扬,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拍打花容的后背,“好了,我没事的,都过去了...过去了。”
“嗯。”
花容扬起脸看着项子喻,满眼的爱意。
看的项子喻脸发红,莫名其妙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花容笑着摇头,“就是感觉你今天特别帅,爬天梯很帅,煮白粥很帅,雕花很帅,就连刚才也很帅。”
项子喻微愣,随即笑开了花,摸摸花容的头,“那你多看看。不收费的。”
花容这一撒娇,项子喻便离不开,这盘碗都不愿送回去,当即唤了德顺带下去,顺便叫来了太医为花容诊治。
“我们明天就要回长安了。”花容卧在项子喻的怀里,喃喃的说。
项子喻捋着花容的长发,“不愿回去?”
“没有。”花容声音有些低沉,“我想家了,却也不想。想回去却也不想回去。”
“要不然,我们在南山多玩几天?”项子喻问。
“不了。”花容摇头。“还是回去吧,安心。我想长安漱芳斋的糕点,城东的灌汤包,城南一排排的桃花树,城外的南山小寺,还有长乐宫,御花园。”
但我又不想回去,回了长安,便是证明到了生产日期,她真的没有把握,也是真的害怕。
这后半句,花容没有说出口,她怕项子喻担心。
项子喻笑了笑,“那我们就回去,去吃漱芳斋的糕点还有城东的灌汤包,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去看城南一排排盛开的桃花树,去南山小寺烧香礼佛,可好?”
“好。”花容静静窝在项子喻的怀里,“边关最近怎么样了?阿哥怎么还没有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