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这自己想出来的悬崖玻璃屋里,因为黑夜的原因,我的畏高症暂时还没有发生。但是我相信,如果此刻的我一开灯,发现自己睡卧的周围都是透明玻璃的话,可能我就腿肚子抽筋了。那么问题来了,我刚才真的是因为喝了几杯红酒而把胆子给壮了起来够胆来悬崖玻璃屋入住?
一开灯,整个人一定会给刺激到的。除了靠着卫生间这一堵墙面是铝塑板之外,头顶的是透明的玻璃屋顶,我此刻已经看到了这个仲夏夜里的星星在一闪一闪;床是亚克力胶做的,把床单拉开,能直接看到悬崖下的荔枝树树冠;窗口和阳台部分也是玻璃作墙,视线毫无阻挡;最要命的是,地板也是玻璃做的,看悬崖下的荔枝树树冠比透过亚克力胶大床看得更加清楚。
想到这里,我便愈加的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自己的身躯,生怕往某个方向移动多了几厘米,重心就会倾斜导致玻璃爆裂,那就危险了。这就是我睡不着的原因吗?
我双手枕在后脑勺,看着星空,就这个问题开始了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的拉锯过程。说来奇怪,脑海中居然没有那两个小人儿在进行辩论赛,就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单纯的在思想着。可是,我又不觉得仅仅是在思想我为什么睡不着。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啊!股东会是成功的,加上龙凤哥喜得龙凤胎,双喜临门的我们,应该心无旁骛的高兴高兴再高兴才对啊!可是我的心里就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我却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指什么事情。
看看时间,居然才是半夜两点不到。貌似龙凤哥报喜的时候应该是几个小时之前的感觉,原来才是不到一个小时之前的事,而他的报喜,我还是迷迷糊糊的。现在,我清醒过来,再给他个电话吧!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正左拥右抱着龙凤胎在咧着嘴傻笑呢?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但是我感觉到周围很是寂静,我马上将即将说出来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改问:“龙凤哥,睡了?我打扰你了?”
龙凤哥的语气有点低沉:“凡哥,没呢!”
他的语气让我感觉到一丝不安:“你现在不在病房?”
龙凤哥说:“凡哥,我现在还在产房外。嗯,韦苇可能在手术中。”
我一听,腾的一吓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摸到照明开关,啪的一下打开了所有照明,也不顾畏高症会在光明来临之后立马发作,在玻璃地板上赤着脚,像一只在动物园里被关了许久的动物,在回来的走了起来:“你说什么?!韦苇在手术?做什么手术?”
写作感受:
写到韦苇要生产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既然是小说,虚构的人物是可以离开的啊!写到现在,近180万字,貌似没有什么能让人记忆深刻的场景,那就狠心一点,安排韦苇永远的离开吧!这样的写作安排,和其中的人物龙凤哥平时的性格反差极大极大,便于为之后的内容打下一些拓展的内容。
当我决定写的时候,过程中是有代入感而非虚构。我女儿出生就是这样,从晚上八点半老婆进产房,一直到凌晨三点护士出来叫我签名,说我的孩子头太大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女儿的小名和我的笔名都叫大头荃的原因),卡在产道不上不下可能要动手术,签名的手发抖得厉害,我从来没想过类似影视剧的情节会真实发生。
直到一年后开始写这篇《飞越悬崖》,我就一直寻思着将我这一段经历代入小说里来,哪怕文笔不好,或者加了其他素材进来都要写出来。但是在把人物写死还是写生之间,我还是犹豫了很久。这源于我在少年时候看金庸的《神雕侠侣》时的感受,我当时的代入感很强,对金庸有点怨恨,就是为什么他要写尹志平骗了小龙女身子得逞了而不是未能得逞。现在轮到我也写类似虐心的情节时候,也希望有类似“怨恨”我的人,---当然包括我自己,因为我在写这一段的时候,眼眶一直是红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