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翎司,人救了,请问如何处置?”
庄严昏暗的大殿内,封士兰听着下属的汇报,一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先打听一下她的去处,还有暗火幕后之人是不是她,她是不是我们要的人,我都要准确的消息。”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素手玩弄着自己的发丝,绕在手上转了个圈:“启商那边可安排好了?”
“安置妥当,只是姬沣尘不肯说出他的去处,应该是当真不知。”
封士兰听闻眼眸微闪,脸上闪过不依不饶的表情,很是坚定:“不肯说,那就继续找!”
她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还有林桀那个老东西,给我看紧了。”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的,语气却是极为狠毒。下面跪着的人身体一抖,领命就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待他出了大殿,另外几人立刻围了上来相继走远了才敢说话。
“封翎司怎么说?”
“继续查,还能说什么,依我看,她也和上一任林翎司同样存有私心。”
他这句话说的可是实打实的,谁还没点儿私心呢。炽翎这么大的势力放着不用,可真真是傻子。
“封翎司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
“嘘……你不要命了?”
这件事,在炽翎就相当于是秘辛,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可谁敢提?
可也找了他好几年,愣是没有一点儿消息,说不定早趁着那次祸乱逃了出去。
只要他有心想躲,任凭你把这三国翻出个底朝天也查不出一丝踪迹。
几人一提到这件事,纷纷回头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任何可疑才长舒一口气。
而殿内的封士兰像是脱力一样坐在椅子上,内心觉得无助极了。若是他还在,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可怜。
可怜到随便一人就能在背后对她指三道四。即便下了死令,可他们在暗地里怎么诋毁她的,她都一清二楚。
将桌上的茶水一袖打翻在地,发出一阵“哐啷”的刺耳声音。炽翎放弃了他,可她没有。
他就像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一日不除,便疼上一日。
“我封士兰,这辈子一定要将你揪出来。不论你在哪里,哪怕是翻了三国的天,你也别想躲着我!”
一反平常清冷的她,此时就像入了魔一样。
当年若不是他,她怎么会受尽族人白眼,只怪她当年识人不清,瞎了这双眼了。
说来,当年的祸乱林桀也逃不了干系,人是他选的,也是他给予重位。若不是他暗中授意,就是给那小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来招惹自己。
而且林桀不知这几日在族中和长老说了什么,长老竟有心让他重新回到炽翎掌管事物。而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终是没有说话的份儿。
人心不向着她,她却还要为那些人拼死拼活地做事,真是可笑至极。
这是封士兰的想法,也是林桀方坐上翎司的想法。
不过他们始终是不同的人,即便想到一处,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同,结果也会不同。
所以,这也是为何长老能让年纪轻轻的封士兰位居于此。
炽翎已经不是他们的,而是林桀的,必须要将他踢下去,再换一位听话的人。
虽然过程是惨烈了点儿,可结局在意料之中,令他们很是满意。而封士兰也如他们想的一样,安安生生地并未做出出格之事。
在远处一座神秘的山谷之中,周围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烟雾。烟雾里面,可以说是人间天堂,也能称之为人间地狱。
房屋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外表呈白色,有些薄弱的阳光穿透雾层,待它们照在上面便发出些许闪光。
路上亦铺着同色的石头,各个房屋门前还种着一种白色不知名的鲜花,开的正艳。
里面的人各个都带着面具,统一的,黑色的面具。冷陌的与身边人擦肩而过,即使不小心碰撞到了,也不言语一句道歉。
而在山谷中的最高处,有一座唯一的亭子,里面站着一个墨发男子。
他是唯一没有戴面具的,面若冷霜地看着谷中的人,嘴角扯出嘲讽的笑容。
“真是一群……蠢货!”
“蠢吗?”
他身后突然出现一名老者,只见墨发男子脸上由方才的不屑立即转为恭敬,朝他弯腰拱手:“封长老。”
后者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将他扶起,看着他看向的方向:“子辛,你可想过摆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