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君梅此时也注意到了苏庆春异样的眼神,她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这两天对我这手很关心啊。”
苏庆春看到蔡君梅似乎识破了自己,也坦诚布公了。
“蔡主任,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您了,其实说实话昨天的手术我会那么草率的质疑您也就是看到您手抖的事情。”
“可能您会觉得我很冒昧,但是我从进医院开始,很多事情都是跟着您学习的,我昨天看到您手抖的样子,真的替您着急,您这手是怎么了?”
苏庆春说的也是心里话,其实他是真的担忧蔡君梅的手。
苏庆春的师傅陶建国跟蔡君梅家是世交,两人关系一直很高,蔡君梅在医院这么多年也是最信任陶建国的,所以在陶建国退休的时候让自己最心爱的徒弟跟了她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而蔡君梅面对这个世交的徒弟也是很欣赏,既然话都问到这里了,而且都在一个组上再想瞒也很难了。
于是蔡君梅说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这手抖确实跟你猜的一样,并不是常规的手抖,而是因为帕金森。”
“啊?帕金森?”苏庆春惊讶不已,忙问道,
“您不是还年轻嘛,怎么会得这个病啊?”
“嗨……这病也不是说一定是年老人得的,有很多病例跟我这个年纪的人得的。”
蔡君梅看着似乎对这病倒是挺释然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得有几个月了。”
“那……不严重吧?”
“现在还算是轻微,发现的还算是及时,用药还算能控制住,不过有时候手术确实会有点力不从心。”
“特别是腔镜手术,”蔡君梅强调道,“所以你师傅走以后我就想让你过来帮我,也是这个原因。”
苏庆春顿时才明白为什么来到蔡主任组上以后自己变成了专门做腔镜手术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师父知道您这情况嘛?”苏庆春又问道。
“我跟他说了一嘴,不过他不知道现在会影响手术。”蔡君梅说完又笑了笑。
从那个笑苏庆春感觉到了一种心酸和无奈,这是对亲人朋友强忍着的坚强。
反而让苏庆春难过了。
他尽力宽慰道:“蔡主任,您也别担心,应该坚持用药会好的。”
不过这句话听起来又是多么的无力啊,作为医生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帕金森基本难治愈,最多控制减缓发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