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来盏去,几圈下来,都喝得不少,最终商量出来了个合作协议,工程依然交给齐强来做,但是要重新签订合同算作转包,合同金额则变成了68万,甲方在齐家两人的强烈要求下,加上了闫杰,付款方式则是按照工程进度来,依然是垫资承包等等等等。
卓峰看着三人在那里谈来谈去,杯来盏去,硬是把这100万的合同额,硬生生炸成了68万元,多出来的油水自然就是凭空多出来的利润,不禁就想起先前采访的跳楼欠薪事件,总算是见识到了这层层转包的厉害与其中的纠结,只不过现在竟然自己成了甲方,而对面的齐强两人则成了乙方,真是世事难料。
突然,卓峰心中又是一动,这算是处理掉了么?
这段局好厉害的手段,不声不响地就还掉了人情,自己帮他捞了车,破了大案,他帮我发了稿子,签了个工程。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无所不在的利益。
一顿饭下来,双方都心满意足,闫杰和卓峰自然是空手套了32万元的合同款出来,但代价就是需要时不时地过来监工,还要承担冷山集团建筑公司不按时支付工程款的风险,而齐强两人也重新拿回了工程,虽然金额不算大,但也有利可图,关键是工程就在家门口,干啥事情都方便,而且甲方变成了闫杰,有三闫公司在背后担保,工程款支付自然有了更多保障,毕竟比起冷山集团来说,三闫公司规模就小了不少,交道也就好打多了。
至于什么“救命之恩”、“后台背景”则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毕竟在商言商,只有利润和利益才能把双方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走,回报社。”
酒足饭饱,两拨人各怀心思,各奔东西。
齐强两人自然是回村张罗工程,准备接手,卓峰俩人则是驱车回报社。
卓峰想起这几日所经历的种种,有种恍然隔日的感觉,了却了一件心病、发了篇大稿,却又担上了一件工程,自己依然是那个记者,但是心中却多了不少莫名的东西。
到了报社,放下卓峰,闫杰继续驱车往家赶,估计是要和闫父讨论刚刚签下的这个合同怎么操作。
卓峰望着望着熟悉的单位,望着楼顶矗立的“青城日报社”几个大字,望着进进出出的报社同事,想到将要归队重新变身记者,他心中不自觉地又紧张起来,宛如一根发条,又上了弦。
这是记者特有的一种使命感,一种与时间和新闻赛跑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