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神都。
御书房内,新帝乾慎招来倾城公主议事,关键时刻,他还是信赖这位足智多谋的妹妹,而非那些大臣们。
“新任兵部尚书,你以为,谁人合适?”新帝问。
“战魂吧。”
“他?”新帝很是意外,他记得,当初在第五骄阳跟战魂之间,妹妹可是选择了前者,“你之前不是反对战魂吗?怎么这会儿反倒举荐起他来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许是因为时局艰难,倾城公主早已将那丝妩媚收敛起来,平静道:“之前第五家族举足轻重,可倚为臂膀,为避免战家一家独大,自然要搞平衡之道。”
“现在,第五家族已然衰败,不仅是在朝中,就是在第一军团的影响力也是微乎其微,倒是在西南兵团暗中崛起。总之,第五家族已无抗衡战家的资本。战家的一家独大已是不可避免,自然更有安抚战家。”
新帝乾慎眼神微微一凝,这说到了他的痛脚。
倾城公主继续道:“提拔战魂为兵部尚书,既是安抚战家,也会让战天投鼠忌器,算是半个质子吧。如此,才能更好掌控战家。”
新帝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讨论兵部尚书人选,不过是这一场密谈的开胃菜,真正的症结还在后头呢,新帝尽可能平静道:“十五弟那边,该如何处置?”
乾元占下南禺郡之后,在未请示朝廷的前提下,已经自行任命了南禺郡郡守,眼下正在调整给地知府。
对第四军团第三师团的整编,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完全无视朝廷。
这让新帝乾慎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愤怒,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倒好像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为乾元做了嫁衣。
“大哥是想打十五弟的板子?”倾城公主问。
新帝点头,跟着,又有些没底气地道:“总不能这般纵容他吧。”
“怎么打?”倾城公主又问。
新帝乾慎脸上就是一滞,很是尴尬。
是啊,现在的乾元早已是一方诸侯,不惧任何御史弹劾,兼且山高皇帝远,对朝廷圣旨,乾元如果不顺意的话,大可丢给卫兵当厕纸用。
打板子?
怕只是说说而已。
倾城公主见了,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这样兄长,这皇帝当的着实憋屈,内有不服管束的朝臣,外有拥兵自重的藩王。
自个儿手里掌握的那点实力,着实有限。
经历昆吾郡之战,新帝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增反减,眼下已沦落到要去费心笼络军中大将的地步。
着实窝囊。
可不忍归不忍,该说的话还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