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女人锐利的视线有如实刃,声音轻柔却掺着一缕凝沉。
不自觉用上了阴阳宗的拷心之术。
白纤羽神情一怔,面露茫然之色:“云前辈见过妾身?妾身倒是没什么印象,可能……云前辈只是觉得妾身与您见过的某人有些相像吧。”
“或许吧。”
从对方脸上瞧不出任何异常情绪,云芷月收回了目光,笑着说道。
她对白纤羽这张脸很陌生。
但是却又莫名感觉一股熟悉,说不上来这股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
也许真是多心了。
片刻后,陈牧和青萝端着早餐进来。
望着一袭绿衫青春可人的青萝,云芷月再次带着审视的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方。
没察觉到异常后,对陈牧愈发的羡慕起来。
有个那么美的妻子不说,还有这般娇俏动人的小姨子,臭小子还真是享齐人之福啊。
“你就是云姐姐吧。”
青萝自来熟的上前挽住云芷月的手臂,笑容甜美带着几分娇憨,“听姐夫说你好厉害的,能上天入地,斩妖除魔,是什么阴阳门派的最天才弟子,那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他若真这么夸我,说明他脑子坏了。”
云芷月唇角微翘。
她伸出一指按在青萝的眉心处数秒,赞叹道:“不过你的资质很不错,若真想修行可以加入阴阳宗。”
“喂,不是说九岁以后不能再修行吗?”
陈牧不满看着她。
云芷月促狭一笑:“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你根骨资质绝对的上上之选,晚一点修行也没什么,可惜你很一般。”
陈牧被打击到了。
看来他这辈子都难以跨入修行大道。
……
早餐其乐融融。
三个女人一台戏,哪怕性格兴趣迥然不同,但只要聊起来便有不尽的话题。
八卦永远处于第一位。
而陈牧倒像是个被冷落的外人,处在这三人中间,根本插不了嘴。
早饭结束后,云芷月便拉着陈牧去查案了。
虽然昨天陈牧这小子坑了她一把,但毕竟这家伙破案能力很强,跟着他能最快找到妖物。
两人离开后,热闹的客厅顿时冷清下来。
之前对云芷月亲近殷勤的青萝,此刻却是满脸不爽:“姐姐,这臭女人明显是在勾引姐夫嘛。”
“你做的不错,没让她查出异常来。”
白纤羽轻抿着茶水。
听到姐姐夸奖,青萝双眸弯如月牙儿:“我还以为传闻中的阴阳宗大司命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
“她三个月前擅自废了自己的功力,又开始重新修炼,所以实力才跌落如此,否则……你我根本瞒不过她。”
白纤羽淡淡道。
废自己功力?
青萝瞪圆了大眼睛:“为什么啊。”
白纤羽粉唇划过一抹嘲讽:“据说是阴阳宗的天君与藏域密宗欢喜佛王做了一个交易,准备让她与欢喜佛王坐下的一名弟子修行阴阳天合。”
“阴阳天合?双……修?”
青萝目光闪烁着好奇。
白纤羽轻点螓首:“但她不肯,于是擅自废除了自己的功力,惹得天君大怒,剥夺了她的大司命一职。
不过之后天君并未再惩戒她,而是又恢复了大司命一职,让她重新修行。
至于她为何又跑来青玉县抓妖,这就不清楚了,估计是让她出来散心的吧。”
青萝笑道:“这女人挺有个性的嘛。”
白纤羽手指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眸光飘忽:“是挺有个性的,但天赋也是真的恐怖,短短三个月,便重新修炼到阴阳法典第二层。”
“姐,要不我暗中去逗逗她?”
青萝美眸狡黠。
白纤羽玉靥微沉,冷声道:“别再惹麻烦!”
“我就说说嘛。”
青萝瘪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你这丫头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当初你可没少跟阴阳宗的人起冲突。”
白纤羽神情严肃,“总之,你给我安稳,如果再如上次那般莽撞,就给我滚!”
“哦,我知道了。”
见对方真的发怒,青萝不敢造次了,老实点头。
白纤羽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去乌山一趟,如果夫君回来,你就说我去隔壁王姐家了。”
……
离开家后,陈牧先去了衙门一趟,重新要了一件合身的差服。
昨天去乌山,浑身被扒了个干净。
连差服也没了。
幸好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和炭笔在跳入坑洞之前放在了外面,才不至于被弄丢。
“阿伟,昨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将贴身狗腿子张阿伟叫到身边,陈牧开口问道。
张阿伟表情严峻:“班头,昨天冥卫的人去鞠春楼盘问了,而且……还带走了几个姑娘,不过晚上又放了回来。”
“他们有收获吗?”
“不知道。”
“然后呢?”
“他们还挨家挨户的进行盘查,好像是找到了一些线索,但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
陈牧笑道:“方法倒是挺笨的,但也有效果。”
“对了班头,还有一件事。”
张阿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终于知道为何前日冥卫要惩罚我了。”
“哦?为什么?”陈牧来了兴趣。
之前他就心有疑惑。
哪怕冥卫的人真的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被阻止,也不可能发那么大火。
果然是有内情的。
“是这样,听说有位身份尊贵的官家大小姐离家出走,正巧前日冥卫看到一位少女跟那位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很像,便上前盘问。”
张阿伟苦笑道,“而我们哥几个误以为是对方在调戏良家妇女,便上前阻止,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离家出走的官家大小姐?
陈牧不由皱起眉尖。
这时,他忽然想起几天前在跟文明仁三人去酒馆喝酒时,遇到的那对主仆。
该不会是她们吧。
陈牧愈发觉得有可能。
毕竟从当时情况来看,那女孩身上明显带有一股子娇宠大小姐的味儿。
“算了,这件事跟你我没关系。”
将那对主仆的身影抛之脑后,陈牧淡淡道,“先把手头的案子查了再说,我们去鞠春楼吧。”
“又去做那什么笔录?”云芷月乜眼问道。
陈牧微微一笑:“当然。”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人的眼睛便是移动监控。
可惜人的记忆是有限的。
目前也只能希望通过那些姑娘们模糊的记忆,提取到有用的信息,然后再进行深入调查。
“其实我现在想的是,鞠春楼这件案子会不会出现大反转。”
云芷月眸中多了几分期待。
走到路旁拦下一辆马车,陈牧做了个女士优先的绅士礼节,笑道:“世间哪有那么多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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