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软,下车。”陈锦贺自己倒是无所谓,枪林弹雨这么多年。
可是他怕吓到阮软,所以阿光护着他,他却还要护着阮软。
阿光虽然不理解,可是却坚信,爷的命令一定是对的。
哪怕身后危机重重,却还是将最安全的地方让给了陈锦贺,护着陈锦贺下车。
下车其实也不见得多安全。
可是如果在车上,就是一个移动的靶子,早晚都会被那些人直接射穿。
陈锦贺弯着腰护着阮软下了车,阿光在身后不停的放着枪。
只是夜色太暗,再加上那些人来回穿行,阿光的准头虽然不错,却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逆天。
“阿软莫怕。”陈锦贺见惯了刀光剑影,对于这一幕,剩下的也只有冷漠。
可是他怕阮软害怕啊。
从前的阮软在沈家,虽然操持家事辛苦一些,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就算是跟沈光熙离了婚,她也只是去了学堂读了些书。
如今这样近距离的感受血腥,陈锦贺的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些不安。
生怕,两个人会因为这个,而越行越远。
一想到这一点,他便心痛不安,手也更加紧的握着阮软的肩膀,死死的将人整个护在自己怀里。
“便是我死了,都不会让阿软有危险。”陈锦贺小声安抚着阮软,同时在阿光的掩护之下,准备撤到一条小巷后面。
陈锦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家听到消息,肯定会带人过来的。
虽然陈家除了陈锦贺也没其它的当家人,但是像阿光这样的忠仆还是有很多。
所以,会带人过来的。
阿光死咬着牙。
早在之前,他的一条手臂就中弹了,之后肩膀又中弹。
可是他紧咬着牙,誓要护着陈锦贺。
暗风袭来,阿光几乎来不及反应,只是猛的低喝出声:“爷!”
撕心裂肺的吼声,还有子弹飞快的破空声。
一切与夜色交织在一起。
砰!
噗!
一声暗响,一声入肉。
陈锦贺原本就弯着腰在行走,此时一枪入了肩,整个人身形不稳的动了动。
饶是如此,他的步子也没放慢。
再不撤进小巷,他怕是连阮软也护不住了。
这点疼痛对于陈锦贺来说,也不算什么。
可是阿光却是直接红了眼:“爷……”
陈锦贺肩膀有旧疾,早年打拼的时候还留下了暗伤。
医生早就已经嘱咐过了,那条肩膀,万万不能再受伤,不然的话,整条手臂怕是都要废掉了。
可是如今爷的那条肩膀。